两人正要去查看,却看隔壁间的楚润,抻拉着身体,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爹不在吗?”看见康先生来了,楚润还未来得及施礼,便快步往水槽走去。
“不知道哇。”楚泽推开老爹的房门,见床被齐整。
“东家昨夜不在家中?”康先生问。
“昨夜……昨夜我爹喝了不少酒,把我哥送回房后,就急匆匆出去了。”
“酒?”,康先生似乎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正在反复洗手的楚润,“润儿,你可有按我说的,煎些车前子水?”
“我……我昨日醉过去了。”
康先生捋了捋胡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碍的不碍的,你们爹应该是……忙去了,最多晌午,也就回来了。”
康先生又吸了吸鼻子,“润儿,你去换身衣服吧,我去给你煎些茶水。”
无人在意的楚泽,兀自走向药柜坐下。
老爹今日不在背后叫骂,倒也清静,是个去酒肆学习的好时候。
但也太早了些,酒鬼们早晨也得讨生活。
看到柜上还摆着几十个铜板,楚泽这才想起,昨夜自己还卖过药,便把铜板收在手里。
老哥已然换了一身米色的长袍回来了,还是飘逸的得很。
楚泽觉得,自己还是得去问下,昨天这买卖干亏了没,免得爹盘账时发现了,又挨一顿痛骂。
楚润抬头见弟弟向自己走来,手中还抓着一摞铜钱,便下意识地挥了挥衣袖:“拿着呗,去吧去吧,赶在咱爹前面回来就好。”
说着,便转过头,拿书与康先生讨论起来。
???
楚泽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难得上进一回,想问个药价,却被老哥误会了。
“我之前的形象到底有多差?”楚泽没多想,也就借坡下驴,把钱揣兜,往屋外走去。
一大清早,街市上已是人流如织,有背着箩筐的妇女、有推着小车的贩夫。
看来生产力落后的年代,只能靠勤来补拙。
还没在如此大早出过门的楚泽,便顺着人流的方向随意逛去。
路上有不少认得的楚泽的,打招呼时,大多挂着含义不明的微笑。
“二哥今儿这么早?”“昨夜不曾吃醉吗?”
楚泽还不太知道谁是谁,只能礼貌地微笑致意。
随着人流来到一个摊位密集的区域,楚泽一不留神,便踩入一汪脏水。
“啧……”楚泽感叹着古代街市的邋遢,倒也不在意,毕竟自己的鞋子也没干净到哪去。
他默默看着人们在果菜摊前询价,转头又问起边上烧饼怎么卖的。
倒也没掏钱去买,只是看着听着,俨然一副考察民生的模样。
“大婶,您这包子铺开在此处不好。”
大婶忙转过头,见是楚泽,便一脸轻蔑地说:“呦,这不是药房老二吗?怎说得?”
“你看你这铺子,开在街市深处,不说吃过早饭的,就是没吃过的,也被前面路过的臭鱼烂虾熏得没胃口了。”
“其二,你这店门口的路过于宽阔了,大车运货的总从这里过,人流也就自然躲避开了。”
“我这也不只卖早饭呀,晚饭怎滴就不能吃包子了?”
楚泽见对方听不进去,摇了摇头。
大婶似乎说的也有理,毕竟上班路上买两个包子啃,是上一世的习惯了。
“楚二哥出来教人做生意来了。”
“酒铺里学了不少东西啊,这就出来卖弄才学啦,楚二哥。”
“他老爹都快被他气死啦,还好他哥争气……”
不少过路人竟围拢上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楚泽一脸无奈。
不过他倒是惊异于,认识自己的人不在少数,看来傻名已经远播。
“楚二哥。”
“楚二哥!你怎么还在这儿!”
楚泽寻找声音的出处,只见隔着攒动的人头,一个卖豆腐脑的小哥,正向自己使劲挥手。
看那小哥神色慌张,人似又离不开摊位,楚泽便连忙走近过去。
“怎的?哥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