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殊好笑地看着温礼找了棵分叉的树,三两下爬上去,躺着就打算睡觉,他问:“怎么,这就是你想的好办法?”
温礼手在怀里摸摸,握着墓碑在边缘处来回摩挲,看着树叶缝隙里漆黑的天空,平静地说:“只是想安静一会,我什么事情都不清楚,太被动,不如把自己隐匿起来,观察一下。”
“游走在一切之外,只要手握信息,我就能将他们一一斩杀。”温礼缓声说:“我讨厌有人凌驾于我之上。”
“......这里不是猎杀俱乐部,温礼。”温殊说:“陷入过去了吗?”
温礼腿勾着树将身子下落,保持着倒挂的姿势,看着温殊,“你也看过我的比赛吗?”
温殊抬手托着他的头,“难受,坐好。”
“我想看着你。”温礼说。
“那你下来。”温殊说。
温礼松开了勾住树枝的脚,整个人直直朝地面坠落,温殊蓦然一惊,连忙将人抱住,温礼被他接住的同时翻身,长腿在空中一划,人已经稳稳落地。
“哈……”温礼笑得弯腰,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哈,真好玩啊,哈……”
温殊收回手,转身,不去看他。
忍住,不能掐死,好不容易才把人护住,这会掐死太亏。
温礼笑了好一会,笑容陡然一收,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眼中单纯的愉悦消散殆尽,眸中充斥着阴冷的嘲弄,他开口,复述着曾经耳边的欢呼和喧嚣:
“戏谑的看客,天使亲吻你的眼睛,撬开你的头骨,看看它在为谁而哀鸣,射出手中的利箭,欢呼吧,选出今日的头牌猎杀者。”
“游戏呐。”温礼拖长调子,似模似样地摇头晃脑着,“可悲的人生。”
他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往后退了两步,抬手欲碰树梢,依旧隔着距离,“我,是唯一的胜出者。”
“唉。”温殊头疼地抬手在眉心按揉,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身影,走近,握住了那只手,将他扯了下来,强硬地打破他身上的悲怆,下一刻身形不见,附着在他手背上。
“你生气了?你应该告诉我,我想看看你生气的表情。”温礼可惜地说。
“没有。”温殊语气平静,“小家伙,我不管你是好奇心太重,还是其他,别卖可怜了,你的目的不就是试探我的态度?我们中间隔着数百年的岁月,你心有防备很正常,我只告诉你,我对你的那些宽容从未作假,你是特殊的。”
“唔。”温礼应了一声,面上表情不变,不以为意,“你想错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更喜欢以前的我吗?因为他的缘故,把感情移到我身上了?”
温殊:“……”
嗯?
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第三个人?
那个他是谁啊?
这个坏掉的脑瓜子。
啧。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被我猜中了?”温礼阴恻恻地问。
温殊尾巴尖探出来,在他手背上抽了一下,“别发疯。”
温礼:“我就是疯子,有精神病证明的那种。”
温殊:“我累了。”
温礼:“哦。”
……
与此同时,夜晚的甲班门口,两个身形狼狈的人再次翻窗进入。
“姐,你身上的伤没事吧?”陈牧关切地看着陈琼,不放心地问了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