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夜晚到清晨的车马不停蹄,从夜色的一隅驶向初落下的一片晨光中。
江岸与陌生的男人面对面坐着,马车内豪华的包装完全匹配它那极奢的外壳。
兔子仿佛很享受这样柔软的坐垫,原本因为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而不安发抖的它也沉沉睡去。
眼前的男人丝毫不感疲惫,尽管他刚刚使用大型的位移魔法将两人一兔带到附近的村落。
皇城的规矩很多,包括但不限于在方圆百里内不被允许私自使用大型移动魔法、外城马车若无皇族邀请函不能进皇城、在进皇城前需要检查人员等。
马车在城门口停下,在城墙外便能依稀听到城内烟火气息。与一路上或万籁俱寂或野兽奔疾的声音完全不同,给人一种安宁祥和的平和感。
一位护城骑士敲击车围栏,像车主请求检查的许可。
男人手里凭空出现一枚勋章,揭过车帘向外展示。
骑士扫视到马车里绝大部分被阴影遮盖的半脸万分惊慌,他单膝跪下低头道:“无意打扰大贤者办事,望恕罪。”
男人在车里抬手作罢了的姿势,送下了车帘。
骑士向护城门的护卫大喊:“开门!”
窗帘随着马车行驶在阴影里进出,江岸在马车完全走进大门后循声问道:“勋章,不是真的吧?”
看似疑问,实则肯定。
“勋章的确是假的,但是身份是真的。我是大贤者,唤名云中,早年在九州生活所以名字似异乡人。'贤者之召'拥有特殊的结构和属性,哪怕是贤者伪造出一枚也会有困难,所以就算是造假的也仅仅是贤者为了行个方便。”云中解释道,并且揭开车帘观察外部的环境。
“你很强吗?”江岸问道,并且顺着云中的视线向外看。
“魔法并不能用单一的强大概括,我只是在某一方面的魔法到达目前可视的巅峰。”云中完全关上车帘,将两人的身影完全躲进马车间。
江岸见云中说话一板一眼,顿时失去了兴趣。对比起来,还是试图探查在马车情况的那三个陌生人更有趣。
一位在盛情招待买花的客人但无论是目光还是脚步都往这移的少女、一位是带着眼镜坐在二楼椅子上装作看报的老先生、一位是表面上逛街实际在紧跟马车的男子。
云中呼唤马夫,试图让他将马车直接驾驶去宫殿。
马夫正常应了一声后,嘴里絮絮叨叨着什么。
摇表的声音一顿一起,行走的人群沉闷不吭。
“江岸!”云中一手抱住江岸向马车外跳去,吓得江岸伸手提起座位上的兔子。
马车失控般撞向书店,车夫的惨叫声随即传来。好在他的身体还算硬朗,在受到轻伤后昏迷在书堆上。
怀表摇摆的声音未曾停息,附近的行人熟视无睹。行人们漫无目的交错着走,却不约而同地“围观”,没有惊慌失措,安静地出奇。
“隐喻魔法……”云中幻视四周,得出结论,“在结界下能使用的最高级的隐喻魔法——天伦,能够一定程度上控制魔力微弱的人,缺点是需要媒介。”
“说的不错,大贤者大人。”摇着表的老先生取下礼貌鞠躬,“感谢一视同仁的贤者之界,让我等区区六级魔法师也能与九级贤者有一战之力。”
界之贤者以自由为代价,在皇城设置了限定魔法的“共同契约”——贤者之界。在皇城内魔法师只能使用六级集齐以下的魔法,甚至贤者的魔法也被约束。
少女和男子站在老先生两侧,少女手持法杖,男主手持剑,无不是一副准备战斗的模样。
“这种魔法已经被严令禁止了。”云中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无关乎能否打赢,周围的这些“看客”已经是人质了。骑士团发现异常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是这时候可能会发生任何事。
“我们只想要那位【占位】。”少女倒是耿直,直接把目的说出来了。
男子和老先生不约而同直勾勾看了少女一眼。
坏了,冲着江岸来的。
一道试探性的攻击向怀表飞去,被速度快得惊人的防御魔法挡下。
“干的好。”男子看着被挡下后消失的光芒,沉浸在挡下大贤者一击的喜悦中。
像这种半场开香槟的按剧情来说会狠狠打脸。江岸后退半步,全然一副要把事情脱手交给云中的态度。
男子提起剑试图攻击江岸,却被云中用魔法阵挡下。洁白如雪的魔法阵被慢慢浸染出血色的光晕,原本用于防御的魔法却给人一种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