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了点,又跟随“娘娘”一起回到了乡下。居住一个乡村叫四路口,四路口有一个基层组织叫四路公社,我妈妈工作的所在地。
我的奶奶是一位缠着小脚,从封建社会走过来的人。特别的重男轻女,对我的哥哥很宠爱!尽管哥哥经常调皮捣蛋,也没有听到一声呵斥声。
而对小女孩身的我就两样看待!也许我小时很顽皮吧?常常,当我在外疯玩时,就会听到奶奶拉长嗓门的威严的叫声:“阿芳.......回来!”,只要我听到奶奶的“阿芳…回来!“我就如惊弓之鸟,惊恐万状。嘴里连连求饶”娘娘别打我,娘娘别打我”(小小的我说一口杭州话)。
记得,我奶奶认为我不听话时,常常用针刺来恐吓我,或者用大母指和食指拧我耳朵。导致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
不过,我奶奶也有善良的一面。花白的头发,后脑勺上梳着圆圆的发髻。斜襟蓝衣衫裹着瘦小的身材。因是小脚女人走起路来颤颤巍巍。到了晚上一双小脚泡在热水里,等脚上的皮肉泡软了,就拿出修脚刀来一刀一刀削脚掌皮。
那时,我大概5岁左右,常好奇地凑上前去问:“娘娘,拿刀割肉不痛啊?”偶而看到割出血来,挺吓人的。
奶奶的小脚常年穿着一双厚布白袜子,着黑布鞋。为了把鞋穿正。还得靠一个提鞋工具,一个锃亮的铜鞋跋儿,跋起鞋跟。那铜鞋跋儿记得是缺了一个角,可能很有些年月了。
那时,母亲工作的地方是乡下最好,解放后,地主家充公没收来,然后用来当公社所在地的地方。
我奶奶心情好的时候会帮我梳小辫,拍着我的小脑袋,嘴里唱着民谣。
我们住的是雕梁画栋的木板房,窗格别致。在台阶上随着奶奶唱的民谣,奶奶让我对着天井方向,我听话的,小脑袋像小鸡啄米样一点一点的唱起来:”乌龟尾巴翘阿翘!落雨落的呱呱叫”。(杭州方言)奶奶看到我也有这么安静乖巧的时候,奶奶会开心的笑出声来。
后来,奶奶不知得了什么病,听大人说是得了“肺珠”命归西天。
我对奶奶的记忆也由此终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