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褐话还未尽,眼前的白蛇再次不见了踪影。
这个不见指的不只是眼前,朝阳变成黑雾的瞬间,是直接消失在石褐的感知中。
要知道五纹兽的感知是极其敏锐的,几十公里外的强敌都能有所感应。
可是现在,明明知道敌人就在他附近,可就是捕捉不到哪怕半分踪迹。
白蛇的身影时而在前时而在后,有时甚至贴到他身上,缠住他的尾巴。
这分明就是在戏耍他。
作为一个大直男,被另一个已经结侣的雄性如此戏耍,简直让石褐怒火中烧,“东躲西藏的,算什么雄性,有本事跟我正面打啊!”
“这可是你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石褐应声抬头,发现白蛇上半身倚靠在高大的树杈上,细长的尾巴垂落而下,正悠哉悠哉荡着。
姿态悠闲的像是在度假,而不是打架。
“你欺人太……啊——”
痛苦的哀嚎响彻山林,将刚刚飞回来的飞鸟再次惊走。
在鸟雀鸣叫声中,石褐侧头望去,发现自己那断掉许久的尾巴,不知何时被一根巨大的冰锥钉在地上。
汩汩血液正不断涌出,染红了那根洁净无瑕的冰锥。
冰锥正源源不断的冒着寒气,将伤口冻得麻木,除却刚开始的剧痛,石褐现在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尾巴甚至连知觉都没有,就如同不存在一般。
可是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有眼前的一片鲜红告诉石褐,他受伤了。
可是,这家伙的能力不是那奇怪的黑雾么?这和冰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为什么会有兽人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能力?
他真的是五纹兽么?
石褐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只是此刻,他注定得不到答案。
“看到开路兽人,为什么不离开?”
朝阳慢悠悠从树上游下来,在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石褐面前站定。
看着眼前的朝阳,石褐怔怔出神。
虽然不知道这白蛇为什么这么强,但可以清楚的是,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轻言放弃不是石褐的性格,他们已经努力的这么久,这可能是最后的希望,为了计划顺利进行,石褐愿意付出一切。
“还能为什么?”石褐稳住心神,嘴角扬起一抹贪婪的笑,“当然是抢雌性了。”
“呵,”朝阳余光扫过某一角落,勾起唇角,“是么?那你就去死吧。”
朝阳话音刚落,还没有所动作,刚刚他看过的地方,就猛的窜出十几个流浪兽来。
他们叫着喊着,朝着朝阳奔来。
“不许欺负我们老大!”
“我跟你拼了!”
“杀了他,抢、抢雌性!”
“冲啊!”
竖瞳中倒映出奇形怪状朝自己狂奔而来的流浪兽的倒影,朝阳面上的笑容越发变态。
“终于能活动活动筋骨了。”蛇信子舔过尖利的毒牙。
“只可惜,不能杀。”
“也不能吃。”
最后一句话低的像是要散在风里,除了朝阳自己,没有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