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泽雷的巨大变化是因为他已经彻底被原始胎海之水灌满，成了一个水人了吗？

但是，一个身体完全被掏空的人，为什么还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工作呢？

克洛琳德的脑子飞速运转着，想要得出一个答案。

泽雷机械运动着的右手忽然散发出了幽幽的蓝色光芒，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混沌的原始胎海，

无尽的秘密孕育其中。

波澜壮阔，浩渺无垠，

是生命诞生的摇篮。

……

比枫丹大教堂的唱诗班还要宏亮数百倍的合唱声在克洛琳德的耳边响起，她仿佛站在了离原始胎海不远的海边，那涌到海边的浪花就要打到她的脚上，她直面着代表着一切生命初始的意志。

来吧，来吧！

回到我们的怀抱吧！

这是你最终的必然归宿！

那原始胎海向克洛琳德呼唤道。

代理人神色恍惚，手渐渐向那蓝色幽光伸去。

华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立刻把克洛琳德朝外拉去，可是作为枫丹最有名的决斗代理人，克洛琳德的身体素质自然是顶尖的，华生轻易无法拉动。

立刻叫人可能来不及了，华生咬了咬牙，掏出了手铳对准了克洛琳德靠近蓝色幽光的手。

“帕米尔会对你的后半生负责的！”

她要扣动扳机了。

“停下！”

惊雷般的声音在克洛琳德耳边响起，她的手被强行扭转了过来，那似乎是属于原始胎海的轻柔呼唤声忽然转变成了凄厉的尖叫声，让克洛琳德一下子瘫倒在了帕米尔身上。

她的衣服已经几乎被汗水浸透了。

“你得立刻去教堂找神官给你释放安神术。”

帕米尔看着怀里的决斗代理人，神情无比严肃。

“原始胎海盯上你了。”

“可算来了。”华生撇撇嘴，收起了手铳，一只脚轻微在地上画起了圈圈。

“为什么……会这样……”克洛琳德痛苦地捂着脑袋，靠在帕米尔怀里，似乎还没缓过来。

“你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和这么高纯度的原始胎海之水接触吧？”帕米尔示意华生去喊人，“对于那个意志来说，像你这样的枫丹人，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每一个直接或者间接接触过原始胎海的人都会和它产生联系，瓦纳格姆，芙宁娜，那维莱特，娜维娅，实际上或多或少都被它盯上过。”

“芙宁娜和那维莱特靠着位格几乎能够忽略那种影响，娜维娅还没有接触过高纯度的原始胎海之水所以也就没都受到多少关注。”

“至于瓦纳格姆……他每周固定要去教堂一次。”

“你这是第一次，也必须是最后一次。”

“清空了。”

门开了，两位穿着蓝色修女服的修女被华生带了进来。

“去找你们大主教，就说级别是临近回归。”

修女们点点头，搀扶起克洛琳德朝门外走去。

“走暗道，别让外面的人看见。”

帕米尔看了眼决斗代理人半湿透的衣服，补充了一句。

……

“你现在是什么级别。”

看着准备对泽雷施展“回溯”的侦探，华生问道。

“我？”帕米尔没转头，只是笑了笑，“你知道的，我又不是枫丹人。”

他闭上眼，耳边开始出现回响。

巨浪滔天。

很明显，失去了就要到手的猎物的捕食者十分愤怒。

侦探半身没入水中，对着眼前的海浪竖起一根中指。

……

去往教堂的路上，缓过神来的克洛琳德忽然回想起自己曾在大审判官桌上看到过的档案。

“原始胎海之水的相关调查——清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