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二十里铺,这里往西二十里就是鄜州城了。”
“听母亲说,外爷的剑法很厉害,整个岩国都没几个对手。”
“不晓得,师父的剑法我讲不明白,师父也没跟人比过武,不过,师父一定很厉害就是了。”
“你今年也不过十五岁,却称我娘作长姐,我岂不是要叫你叔叔?”
“这……殷姑娘要愿意的话只叫我常安就行。”
“你叫我长思就可以了。你可取字了?”
“还没有,师父说岩国人取字不论男女皆是十六岁。”
“那我就先叫你安哥哥吧,等你取了字再用字来称呼。”
“嗯,这样也好,我师妹也是如此称呼的,只是师妹早两年回老家去了。”
“你师妹叫什么啊,多大了?”
“师妹叫竹云,比你小一岁,也是师父起的名字。”
……
一问一答间,两人都没什么话可说了,长思靠在偏屋的椅子上,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屋子里就这样静了下来。
“这院子好生无趣,平日里这时你都做些什么事?”长思率先打破平静。
“平日这个时候,都是师父领我练剑,今日你们来之前便是在练剑。”
“索性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教我几招,顺便试试我娘送你的剑。”
我也思衬着想试试那柄剑,便点了头带她出屋。
剑一出鞘便知道是好剑,六面刃的形制,收分利落。长思站在一旁看我舞剑,平日只有师父会看我练剑,今天有长思看着,院里还站了些下人,叫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做了,便草草打了两个套路把剑收了。不如去山上抓兔子,我这般想着问了长思,长思果然同意。进屋回了师父与长姐和右丞大人,师父叮嘱去一个时辰就回来,长姐也同意了。牵了马出来,我把长思架上马再骑上去,后面跟了三个侍卫我们就往山上走了。
长思不曾见过冬日乡野,似是要把这白茫茫的一片景都印在脑子里,瞪大眼睛看着,山间的清泉附着薄薄一层冰、不时有从雪里探头出来的野兔、水流声、风声,远处山谷里传来地狼的叫声,长思转头看我,又是新奇又是惊奇,我便骑马带她在这田野里撒欢。马赶得飞快,风呼啸地划过脸颊,一根树枝上的积雪正好落在了我俩头上,长思放肆地笑着。我们下马去赶野兔,长思在雪地里追来追去,追累了就直接躺倒在雪地上。我也受长思的情绪感染躺在雪地里,不一会儿三个侍卫追过来,他们倒是靠猎犬赶着抓住了两只野兔。长思玩累了,便沿着路往回走,我把长思扶到马上,牵着马走。长思一路与我说笑,讲她在京城的各种见闻,就这般说着前方林子里一只鹿突然冲出来,身上还插着一支箭,扑腾了几下便躺在地上只是喘气。我不忍长思再看,长思却跳下马来往近处走了。长思指示侍卫将鹿断了气仔细看着伤口,端详良久,最后把那只箭拔了出来仔细收了起来。我不解长思在做什么,长思只是叮嘱我不要告诉大人,回去了她细细跟我解释。长思叫侍卫把鹿架上马,并跟侍卫说跟院里人讲鹿是他们自己猎的,侍卫们不明所以地互相看了看,还是应了遵命。最后一点路上长思也不讲话了,眉头紧锁着。
回了院子问了师父和长姐处的安,长思拖我到后院来,说有极其紧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