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艺冷静下来很快，也就花了大概不到十分钟，然后她就可以正常的进行交谈了。

其实她伤得挺重的，根本就没有办法独自站立，只能用拐杖才能勉强颤颤巍巍站起来，要么就像现在一样，被一名按小时计费的护工推着，坐在轮椅上。

护工推着轮椅，把玖艺推到医院的会议室，三个纸杯摆在红色木头桌子上。来的两个小民警二十多岁左右的样子，让玖艺配合他们做笔录。

玖艺大概复数了一遍当时的情形，听上去匪夷所思，可他们目前确实查不出什么问题。

只有那股子怪味儿是最可疑的东西。

“您当时是闻到了一股很恶心的甜味儿是么？”

“是。”玖艺很干脆回答，她没必要拖泥带水。

因为她知道，医院都查不出来的东西，警察懂什么，该把流程走完就走完吧。

“还有其他人像我一样么？”玖艺忽然眼睛一亮，反客为主问道。

其中一个小民警顿了一下道：“这个情况，没有。”

“好，谢谢同志。”玖艺叹了一口气，此刻她声音沙哑，肉体上，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接近六十岁的老人。

“那，玖艺小姐，您保重。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打我的电话。您这个状况特殊，我们会尽力帮您争取一些补助。”其中一个小民警心善，从随身带的便利贴里拿出一张，写了个电话号码给玖艺。

“谢谢你。”玖艺朝着他们点点头示意着告别。

他们才跨出门槛的一瞬间，一群医生和护士就无缝衔接的进来了。

这些人看上去也非常累，玖艺能清楚地看见他们每一个人因为熬夜过后留下的黑眼圈。

前前后后差不多来了三四十号人，玖艺看着这阵仗只觉得有趣。

就问：“医生，我是要成为本世纪的教材了么？”

在场的医生显然心理素质个个过硬，其中一个医生也很自然地回应玖艺：“那还得看你的运气咯，不过我看你这辈子福得比较大，应该没有这个机会。”

玖艺心道还挺会安慰人的，就继续和医生贫嘴：“福德这个东西，应该不在科技范围内吧。”

“运气也是科技的一种，除去生死无大事，女士你放心，我院就算是堵上大家伙的全部发际线，也会尽力的。”这个医生应该平时也是比较爱开玩笑的人。

硬是把玖艺给逗乐呵了，因为玖艺抬头看了看他的发际线，评价道：“看来平时没少赌，但我身上那点儿家底可付不起这样的尽力。我兜比脸都干净。”

“咳咳！”忽然间，一个带着眼镜的头发花白的人故意咳嗽了两声。

大家就座在各自的位置上，看来这老头应该是院长。

“玖艺小姐，原本您的病情不该用这样多的人坐在一起说话。”院长说话也是慢吞吞的，看上去相对和蔼的样子。

玖艺点点头道：“没事儿，我都这样了。不至于被自己病情吓死，心理素质过关，你们需要在这里专家会诊就说吧。正好我也听听自己的死期。”

院长显然不承当心理治疗的责任，只是道：“那既然您同意，我们就开始了。会议结束后，有精神科的医生会再帮助您。”

“我没疯，也没病，我不需要吃药。”玖艺非常平静地三连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