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吟游诗人的唱腔，任何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它们。”

云雀看不到龙骑的表情，但他的语气，和艾文那句“好想当小百合的狗”一模一样。

这是他发自内心的真诚话语。

“强劲！无敌！最强！”他转过身，背对月光，面向云雀，“我见识过它们的英姿，你也应该去见见它们。”

他走到云雀身前，把头盔贴在云雀额头。

透过眼缝，云雀见到了他通红的双眼。

“到时，你就会明白……”他取出一枚记忆水晶，放在云雀手心，“少女的怀抱，终是不如虚黑城中黑龙米拉小姐的扇形火来得温暖。”

云雀终于懂了，他把过于靠近的龙骑推开，沉声问：“你、你是龙性恋？！”

“或许吧。”他耸肩，把身后的长枪揣到手里，“我这把枪，一直在渴求着属于它的巨龙……不，是古龙。”

“云雀，那枚记忆水晶里记录着很不得了的东西，看完以后，你就能理解我了。”

云雀的理智终究没能战胜他的好奇心。

龙骑走后，他缩在酒馆角落，在熟悉的、属于男人的汗臭里窥视着记忆水晶里的东西。

只看了一眼，他身后就传来一股薄荷味的清香：“在看什么？”

不动声色地将记忆水晶藏到口袋里，云雀咳嗽一声，问这只很喜欢用尾巴缠住别人的猫：“今天不去门口招揽客人吗？”

“有些累。”

她不经云雀同意，在云雀身边坐下。

她抬起左脚，鞋跟轻轻压住右脚女仆鞋一侧，将被棕色丝织品包裹的右脚拔出来。

“踩了一下午的葡萄，腿很酸呢！”

她脚跟轻搭在椅子边缘，脚趾上下活动着，趾腹从半透明的棕色里，印出了点点肉色。

“是吗？”

云雀往旁边躲，贴墙坐。

他被猫盯上的原因很简单，他刚来异世界那会儿，对这位头生猫耳的少女很好奇，往她种的猫草里洒了木天蓼。

猫娘很喜欢这份礼物，为答谢云雀，她拎着刀追了他两条街。

“可以帮我揉一下吗？”

她把脸搭膝盖上，翠绿色的双眼半眯着，侧头往云雀这边看。

云雀想了想，拒绝道：“我对猫过敏。”

“嘁——”她仍笑着，“我说过，我不是猫。”

“我只是长了猫耳。”她抬手，纤细的手指捏住耳尖，轻轻揉，“还长了一条和猫一样的尾巴。”

“你知道它长在哪里吗？”

“不知道。”

“想知道嘛？”

“不想。”

“哼。”她终于发出了不悦的轻哼，揉着脚踝抱怨，“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彼时年少，懵懂无知，如有冒犯，还望海涵。”云雀坐直身子，板起脸，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严肃。

“我更喜欢你两年前的样子喔！”她说。

“我也更喜欢你两年前的样子。”他答。

她还想说什么，刚把蹄子洗干净的半人马小姐呼唤她，让她去送餐。

“来啦——”

她回应，刚准备走，云雀手指轻敲桌面，说：“歇着吧，我帮你。”

她细如柳的眉毛轻挑，歪头问：“怎么？明明躲着我，又做这种事。”

“人渣？”

“那你去？”

“不要。”她身子往桌面趴，闭眼回答，“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