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浪漫。

可惜云雀文化有限，他唱不出“莺来芽绿思盈树，燕去豆红忆满枝”之类的词，他能做的……是去脱莉薇娅的衣服。

他没能找到莉薇娅。

他踏入卡弗兰特男爵的葡萄庄园里，在浓郁的果香中寻觅半天，只找到一名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揣着秋妖精小姑娘。

“你好呀，艾莉卡。”

云雀和她招呼，她很不礼貌地把手里那只抱着葡萄粒啃的秋妖精摔云雀脸上，大声喊：“我——不——好！”

“坏东西！”

“你能对这些小可爱好一点吗？”把被摔得头冒金星的秋妖精放去艾莉卡头顶，云雀问她，“米凯拉呢？”

“米凯拉去裁缝店里了。”她一巴掌把头顶的秋妖精拍成碎光，嫌恶退步，“还有！它们会偷葡萄吃！”

她指着一只趴在葡萄串上啃葡萄的秋妖精，眉毛竖成“八”字：“和你一样是害虫！”

“对、对，我就是害虫。”

张嘴接住艾莉卡丢来的葡萄，云雀问这只永远元气满满的小姑娘：“你不陪你老妈，跑来这里干什么？”

“要你管！”

她双手叉腰，龇牙咧嘴的样子，像只小鱼干被抢走后炸毛的黑猫。

艾莉卡是来打工的——葡萄园是小镇唯一的产业，镇上大半人靠这些或红或绿的果子过活。

到了葡萄成熟的季节，总会有史莱姆和秋妖精跑来偷吃，艾莉卡的任务，就是把这些没什么攻击性的农业害虫捉走。

“锵——”她发出炫耀的、可爱的声音，摊开小手，给云雀看她手心里的工钱。

十枚铜币。

每抓到一只史莱姆或是秋妖精，可以去男爵仆人那里换一枚铜币——秋月节快到了，这是男爵为了孩子们在节日时能有零花钱用，特意为孩子们发布的委托。

“哦——”云雀鼓掌，“艾莉卡长大了呢！真能干。”

“你在哄小孩吗？！”夸她，她反而不高兴，用那双和葡萄一般紫色的眼睛瞪着云雀。

“我不是小孩子！”

“对、对。”敷衍她两句，云雀抬手捏住一只秋妖精，把这些吸农民血的小东西递给她。

“你有见到莉薇娅吗？她是卡弗兰特男爵夫人的女佣。”

“没有！”

她不客气地一把揣住秋妖精，把它丢进腰挂的竹笼里，皱眉问：“你又要去脱其他女人的衣服？”

“这个……”

云雀心虚，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肩头的女仆装后，说：“我是去还衣服的。”

“哼！”艾莉卡冷哼一声，换了话题，“米凯拉欠你的钱，我会替她还的！”

她语气很重，应是下了某种决心。

云雀想了想，摆出苦恼的神色：“那可麻烦了呀——我欠你们一条命来着。”

“要还吗？”

“你！”艾莉卡鼓起嘴。

她说不过云雀，她左顾右盼，最后从笼子里掏出秋妖精，用来砸云雀。

发泄完，她骂骂咧咧跑去找自己的同龄人去了。

云雀对艾莉卡很上心，他找艾莉卡的玩伴问过。

这位快成年的小姑娘并非她表现得那般刁蛮任性，她对外人很礼貌，学习也很刻苦。

但不知为何她对云雀的态度很恶劣。

“以前明明温顺得像笼里的秋妖精……”感慨着，目光触及那抹银灰色，云雀打起精神。

他的经验宝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