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黎黎的打扮比之前那次见面要时尚很多，头发挽起来，还插了几根铅笔来强调专业性，缎面绑带上衣搭配同色西装半身裙，加上她脖子上一颗小钻银项链，十分气质富贵花。

林漫川对她说不上喜欢，也不能说厌恶，只是淡淡点头，当作认识。

何黎黎却不满她的轻描淡写，语气很是傲慢：“听说你之前一直请假，这对公司来说已经造成了不少损失，麻烦你以后稍微有点自觉性，不要刚上班就一直请假。”

曲晓宜一看情况不妙，憋着笑回到了自己工位。

“好的，以后你要是受伤也别请假，就带着伤来公司，展示你对公司的忠心。”林漫川不想跟她多聊，只是说了一句就低头准备继续工作，谁知头顶就有液体流下来。

林漫川猝不及防，连忙站起身，但已经来不及了，满头都被咖啡沾染，头发丝更是贴着头皮，浓郁的咖啡香气遮盖了她原本的香水味道，要不是里面加了冰块，林漫川怕是人都要烫伤了，又要再度受伤。

办公室里已经有人低低笑起来，就连曲晓宜也是一脸看好戏地坐在那，没一会才换了神色，出声呵斥：“何黎黎，漫川怎么说都是你的前辈，怎么能这么对待她呢，还不赶紧帮她收拾一下。”

嘴巴上说得很好听，实际上一点行动都没有，反而是沈洁皱着眉上来收拾残局。

“你是实习生没错，但是你别忘记这里是设计部，要是你的咖啡你弄坏了哪个设计稿，你怎么赔？”说着低声问林漫川，“你没事吧。”

这应该是唯一一个敢上前来批评何黎黎行为的人，林漫川安抚似的冲她摇头，对方才帮她一起收拾被咖啡溅到的文件和稿图。

只是如果细看，沈洁的动作并不轻柔，反而因为她的粗鲁擦拭，有些地方变得更糟糕了。

何黎黎反应也快，直接拿着纸巾在林漫川脸上头上胡乱擦拭着：“抱歉，我这不是没拿稳嘛，漫川一贯心肠大度的，肯定不会跟我计较的对吗？”

林漫川本来就一肚子火气，听她这么说心中更是恼火。

现在大家都在看她怎么处理这件事，如果退让，后面这种场景一定会经常看到，所有林漫川没有丝毫犹豫，打开自己在楼下买的冰咖啡，尽数泼到了何黎黎脸上和身上。

“啊！”

尖锐的叫声几乎要戳破人的耳膜，大家忍不住都捂起耳朵，何黎黎难堪地拉着自己的衣服，完全失控：“林漫川，你眼瞎吗？”

“我在告诉你什么是道歉的方式。”林漫川神情冷淡，脸上还有咖啡渍，她只是轻柔地抹去，语气冷漠，“就像你的不小心一样，我反而是故意的，何黎黎，上次我不跟你计较不代表我怕你，人总是要变的，咱们都几年没见了，你怎么还是这样一副没进步的蠢货样？”

阿瓦拉的人情没有华国严重，她跟阿瓦拉人相处之后也习惯了直言不讳，加上杜晚的事情让她学会了只要忍让，对方一定会得寸进尺的道理，对于何黎黎现在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她以为自己对她的挑衅不反抗，就以为自己好欺负，现在自己不过就是给她点教训就受不了了。

大家已经不是大学生，看过的东西多自然而言对很多事都有了自己的评判。

何黎黎用纸巾抹着自己的脸和身上，难得有了畏惧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有一瞬间，她甚至以为是江北羽站在自己面前，和那天见面一样，漫不经心，却眼底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