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要的,他捡到了,应该不算偷吧?
狗娃满心欢喜的跑着,期待着将风筝带回去,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
他跑的气喘吁吁,终于在一棵树上看到了那只断了线的风筝。
万幸,风筝没有被树枝戳破,只是卡在了上面。
微风拂过,风筝随着树枝微微摇晃,就好像一只鹰在扑腾。
不能让它跑了,要飞也只能在我手上飞,狗娃这么想着,连忙爬上树。
他虽然才五岁,但爬树的本领却远超同龄人,因为只有爬的更高,才能吃到别人够不到的,更加甜美的果子。
“拿到了!”
狗娃顺利的拿到了风筝,也确实成了小伙伴们羡慕的对象。
“他拿的是我的风筝!”
昨天的那个少年又来到了这里,他的手中拿着一个比狗娃手中的风筝大了一圈的风筝,上面画了一头狼。
“你居然敢偷我的风筝!”
少年除了破口大骂,还指挥着他身后的仆人抓住狗娃,那仆人是个魁梧的圆脸汉子,是狗娃见过的长的最高的人。
他只是一把,就将狗娃给提了起来。
尽管狗娃解释风筝是他捡来的。
尽管少年手中有一个更大的风筝。
尽管……已经没有尽管了。
他咬了汉子一口,被汉子一刀砍在了眼睛上,又被惯在地上,吐出血来。
又被踢了几脚,就连呼吸也痛苦无比,他痛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在心中哀求着爹娘到来。
可爹娘没来,他被扔在了车上,扔在了乱葬岗上,长的十分旺盛的坟头草将他的身形遮蔽。
“狗娃,你在哪儿啊……”
“我的儿啊……”
他听到了父母的呼喊,却已经无力回应。
呼喊声渐行渐远,最后彻底消失。
就在他弥留之际,听到了扑通两声,似乎有什么重物落地。
然后他迷糊间听到有人抱怨的声音响起。
“真是的,不同的地方死了三个,要死就不能在同一个地方一起死吗?”
“放心,得了你的身体,让我重活了一次,如此大恩,总得替你全家报仇,可惜了,你没有名字。”
江流摸着刀柄,走向了数丈外的大宅院。
“嘶—呼,嘚嘚嘚,真冷啊,这鬼天气还守门,谁会来啊!”
门口的家丁抱着一根长棍,不断的跺着脚,搓着手。
“行了,不守门,今天的饭从那里来?”
另一个将木棍放在一旁,同样在跺脚搓手的家丁翻了一个白眼。
守门是苦了一点,但好歹有口饭吃,很多人想要这份差事还得不到呢。
那镇外的乱葬岗,那天没有饿死冻死的人?没看到那个收尸的瘸子这几天眉开眼笑的?
“嗨,我就随便说两句,你还当真了。我……”
家丁话说一半就卡住了,他皱着眉看向朝这里走来的江流,连忙出声呵斥。
“那叫花,要饭去别处要去,叫我们老爷知道了,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
甄有钱甄老爷,最是看不得可怜人。
所以,每每遇到叫花子之类的人,都是叫家丁拖下去打个半死,然后扔到乱葬岗去,给那些野狗加餐的同时,也防止自己下次还见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