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府内,往来稀稀。
一行九人辞了店家,此时已是入了杭州。
“大人,昨夜我辗转反侧,终是想明白了!”
徐正提马前行了几步,又跟了上来,楚辞却似没有听到,依旧是左右张望着。
“哦?”
“这店家应是敌国的探子,知道我等来杭州府办公,提前备好了套路,耗费我们的钱粮,好教我等寸步难行,当真是歹毒!不成,我需与此地卫所讲明此事,抄家,灭族!”
楚辞曳马,回首远望,神色已是肃然。
“徐正!咱来禁衣卫还不到两年时间吧?这些蝇营狗苟的手段,你倒是学了一个精通。抄家?灭族?你编织构造了他人,安知他日种种因果不会来到你的身上?”
徐正沉思片刻又想辩解,却被楚辞抬手拦住。
“宰了也好,坑了也罢,这些都不是关键。你们看,此地哪怕换与应天也是主道,这个时辰,不说络绎不绝,往来纷纷,就是以买卖为食的商贾也该起来摆摊了。但,一路走来,不说游摊走贩,便是楼阁里的商户都是闭门不出!这就不对了,也忒不正常。”
“杭州府闹诡异,大家谨慎些,没什么好奇的吧?”
“诡异?又不是屠城?饿死也是死,杀头也是死,诡异可怕,吓到的也只有那些穿鞋的,光脚的乞儿也怕?而且乞丐龙蛇混杂,走南闯北,消息情报传递的,比之禁衣卫也不差,他们也躲,定是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传闻。”
“可是…”
徐正还要开口,却被楚辞瞪了回去。
“人家坑你酒钱,你以为凭什么?是我们不够凶?还是禁衣卫的名头不够响?不!人家是看你回不来了。人都死了,宰你几两银子又如何?谁能知道?谁能为你主持所谓的公道?”
徐正还要反驳,张了张口,却终究没有吐出来。确实,现在就像没头的苍蝇一般,耳边萦绕的也都是些诡异莫测的传闻,以前刑罚逼供的手段也全是使不出。难道,真不该蹚这趟浑水?想着想着,又看向其余的众人,脸色都不太好。只有扈犬天生警觉,对视了一眼,摊了摊手。
“没办法,时间紧,任务重!”
扈犬昨夜被围着吐槽了很久,作为一个前军中的斥候,现在还任职于禁衣卫,情报搜集竟输给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驿站掌柜?丢人,忒丢人了些。但他跟了一个好将军,不仅传了他时间紧,任务重的六字真言,就连脸皮也打磨的厚实了许多。
“将军,不如我去丐帮那里打探打探?”
楚辞扭头,又看向不远处的衙门,摇了摇头。
“狗子,非常时期切记不可擅自行动。你的心情我理解,但现在不是懊悔的时候,一切侦察工作以防守为主。我觉的能吓到丐帮的,该不是这些诡异。”
扈犬拱手退下,徐正又凑了上来。
“咱们去衙门交接一下?”
楚辞一瞥,红彤彤的大门,此时竟显得有些妖异,摇了摇头。
“例行公事从来不是我的风格,再虚与委蛇的,只会耽搁了正事儿,走,咱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马蹄方启,吆喝声就传了过来。
“前面的卫所停下,尔等现在被北镇抚司征用了!”
有人抽刀,却被楚辞瞪了回去,假笑回身,拱手行礼。
“大人”
“鬼鬼祟祟的,见到长官来了,竟是想跑?是看不起我北镇抚司?还是说对我北镇抚司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