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点头,似是想起什么,又微微摇头,单手扶于腰间,身子微微弓起。
“有趣却不实诚,我本想予你一份机缘,你,却不珍惜!”
来人摇头,闭口不言,见汉子犹在朦胧着双眼,手上用力,摩擦声传来,一抹寒芒借着月色正中汉子的面门。
“年轻人就是火气大,一言不合就是打打杀杀的,忒没有趣味”
汉子闷了半口酒,含在嘴里,悄咪咪咽下去小半,方才鼓胀了腮帮,喷溅在蹭亮的长刀之上,攥住袖口擦了擦,轮到了另一面又黑下脸来。
“小哥,我都看到你的葫芦了,装在葫芦里的能是什么好酒?还能是南京的醉佳酿?多少银钱,你报个数,老哥买了!”
来人依旧不语,看的汉子牙根痒痒。暴喝一声,大力劈出。
“你奶奶个腿!”
劲风袭来,窒息迫至,来人眼眸微眯,腰间长刀也是霎时出鞘。
锋刃相接,烟尘四起,沉闷的声音在黄土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沟壑。又是金属交击的声音响起,却再也掀不起刚才的尘浪。
“好酒,啧啧,果然是醉佳酿!”
烟散人别,二人已是换了位置,来人轻拭嘴角,一抹嫣红在手心绽放。汉子却是吧唧吧唧嘴巴,显得意犹未尽。
“你这人,恁大一个葫芦也不舍的多匀一些,醉佳酿啊,这个可是好酒!”
来人回刀,径直向着落地的牌匾而去。
“我不爱吃酒,所以领的少了些,何况这是鸩酒,我也怕哪天自己忍不住了。先生若是喜欢,下次见面,我为你多备一些。”
破风声传来,来人伸手,接过飞来的葫芦。
“嘿嘿,我就说,你不该是个哑巴!”
来人不语,晃了晃葫芦,暗自打量了一下,别于腰间,又将牌匾立在一侧,几步走到汉子身前,躬身行了一礼。
“麻烦先生了!”
汉子飒然一笑,颇为豪迈。
“够了,够了!”
仰头望月,只觉月黑风疾,冻的人止不住的颤抖,嘴里也是莫名奇妙的吐出来一句。
“小哥儿何人?”
来人回身,眸色没入夜里。
“禁衣卫——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