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自己之前试图出城时,被城门处的守卫索贿,因为对方始终不愿满足,他干脆把装着最后一点钱的钱袋砸在了对方身上,而对方收了钱之后,非但没有放行,甚至连钱和钱袋都没有还回来,吴宇这两天全是靠着之前预备的面包果腹的。他这几天没什么生意,唯一的生意还是吉尔贝特神父那个要命的委托,而打开那个盒子后,里面也没有说好的钱。也就是说,他不仅是没有带钱,而且是彻底的身无分文!
他慌了,有些尴尬的楞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件衣服是最简单的样式,根本没有口袋,甚至不会存在有硬币遗落在口袋里的情况,这里更不可能有吟游诗人加赛尔姆·费迪特那样的人给自己请客。就在他慌乱间,那个头发稀疏,面色凶恶,顶着一个酒槽鼻的侍者打扮男子冷冷地开口了:
“你不会没带钱吧?没带就滚蛋!”
“我……额……”吴宇越发紧张,最后只能转过尴尬地转过头去,挤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弱弱地问了一句:“可以赊账吗?”
那侍者打扮的男子刚要跳起来骂人,那酒馆老板打扮的男子却先一步站了起来,把一只手按在了侍者的肩膀上,示意他坐着。那面色凶恶的侍者先是一愣,随后竟是乖乖坐在了那里,不再出声。
“我们可以给你一点面包和一杯最便宜的麦酒。”那眼窝微陷,有着鹰钩鼻和褐色长发的男子用他深蓝色的眼眸盯着吴宇,缓缓说道,“但你要保证不把这里的事说出去,我不想听到有人在坊间传这家酒馆的坏话,但也不希望将来有一群捧着碗的乞丐来这里求我的施舍,你吃完就走,明白吗。”
吴宇当着他们的面松了一口气,笑着答应道:“好。”
他于是坐了下来,看着侍者很不情愿地给他递来了麦酒和面包。他不敢吃得太慢条斯理,怕被看出什么端倪,只是每次喝麦酒时都只抿一小口,希望借此拖延时间。
这个过程中,他没看到有什么人进出,只是酒馆老板上了一次楼,又很快下来,不知道做了什么。那个酒馆的侍者一直用不善的眼神盯着吴宇,每次他抬起头来想看点什么时,就狠狠瞪他一眼,把吴宇吓得缩回去。他毕竟有些理亏,难免没什么底气,也不敢问点什么,这毕竟不是一个白吃白喝的客人该做的事情。
终于,他在侍者凶恶的注视下喝完了最后一点麦酒,鞠了个躬,道了声谢,有些狼狈的走出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