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加赛尔姆·费迪特像是没有完全理解吴宇的意思,“你指的魔法是什么?”
“就是……像那些神职人员手里发光那样的。”吴宇其实甚至不知道自己用的这个词是否合适。他大概描述了一下“完人”让念诵经文,随后手中发光的场景。不过,他只说是远远地看到,而没有说自己就是让的目标。
“哦,你说的是神术啊。”加赛尔姆·费迪特恍然大悟道,接着不由失笑道,“很少听到把‘魔法’这个单词单独拆开来用。”
他口中“神术”这个词组其实就是在“魔法”这个单词前加了一个“神圣的、神的”的形容词,当然也可以被翻译为神圣魔法。
“为什么,不是只差了一个形容词吗?就没有不神圣的魔法吗?”吴宇有些疑惑。
“嘿,得亏这里是朗格多克。”加赛尔姆·费迪特说着闷了一口酒,“在别的地方这样乱讲,你肯定要背一个不敬神的罪名。”
“在几百年前的诗歌里,还有许多被称为‘魔法’的民间法术,但现在的教会强调那些都是‘巫术’,好像除了教会的‘神术’以外,就全都是‘巫术’了。”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年,教会管得越来越多,教皇不再称自己是伯多禄在世间的代言人,而是称自己为基督在世的代言人,拥有对整个普世寰宇的管理权。”
所谓伯多禄,乃是耶稣的大弟子,根据不同的语言,也可以音译为彼得、皮埃尔、佩德罗,可以理解为是因为不同的方言产生了不同的读法,“伯多禄”则是拉丁语的发音。
伯多禄是初代的教皇,因为耶稣曾对他说:“我还告诉你,你是伯多禄(伯多禄意为磐石),我要把我的教会建造在这磐石上。阴间的门,不能战胜他。我要把天国的钥匙给你,凡你在地上所捆绑的,在天上也要捆绑,凡你在地上所释放的,在天上也要释放。”而这位初代教皇长期在罗马活动,并最终在罗马殉教,后续的十多任教皇也是如此,直到基督教被君士坦丁大帝立为国教,罗马才停止了对基督徒的迫害。
正因如此,才造就了“教皇”这个身份和罗马城在基督教内的特殊地位。而现任的教皇竟越过了这位耶稣的首徒,直接称自己为基督在世的代言人。这无疑是一种宣言,一种强化教权的宣言。
“那,他们那种用来发出光芒的法术是干嘛的,真的只是发光吗?”吴宇格外关心这个问题,以至于问得有些急切,毕竟,他已经早遇这种法术两次了。
加赛尔姆·费迪特似乎已经喝醉了,也不知怎么醉的那么快,没怎么在乎这句话中表现出的对“常识”的缺乏,只当是对方年轻,缺少这方面的见识,回答道:“那是圣光,是用来驱魔的,能对附身在人身上的污鬼造成伤害,使污秽的痕迹显现。”
“不过,好像也有显现不出来的时候……”他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捂着自己的额头,闷闷说道,“我在圣地亚哥遇到过一艘怪船,港口的人说,它是自己被风吹着漂过来的,船上的帆都没有降下。有些木板和木门被破坏了。船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些分散的、破碎的衣物,那些衣物上都没有血,只是沾着许多蓝绿色的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