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暗想:李次这小子脑子灵活，一向对自己总算不错，不防多问他了解一下再说。

于是问道:“那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李次说:“知道了你会这样问的，我刚才也还不是这样问我哥！”

张山说:“那你哥如何说的？”

李次说:“我哥说工作很简单的，只要肯出力气谁都能做到，好像叫什么水磨石的，意思就是把石米和水泥铺在地上，然后用机器磨好就能挣到钱了，比你养猪一年到头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呢！”

这时曾文秀已走了过来，不冷不热对李次说:“既然这么容易就能挣到钱，你还是找别人去做吧，我们家里的工作都忙不过来，没空去的！”

李次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下，说:“随便你们好了，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你想好了再说吧，到时候如果想去工作就来找我，反正还要几天才能去的，我还要多找人，先走了。”说完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张山若有所思的坐在櫈子上，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

妈妈一直的在看着他，终于忍不住道:“你真的相信他的话？你真的想出去打工吗？”

张山听出妈妈话里好像带刺，微笑着说:“怎么会！随便敷衍他几句而已，这世上的钱那有这么好挣啊！

妈妈松了口气，叹道:“你明白就好，当年……你爸还不是一样，听了谢四的话说香港遍地黄金，我怎么劝他都不听，到头来人都没有了！”说完哽咽了起来。

张山一见忙说:“妈！你看看？你又来了，都说了过去的事就别说了，你放心好了，反正我是不会和他们出去打工的！”

妈妈看他说得如此果断坚决，终于把心放了下来。

晚上，张山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起来把报纸拿了看了起来，他看来看去都是看那些改革开放响应国家号召南下搞经济建设之类的新闻。

次日一早，张山拉起了心爱的自行车就想出门，他妈刚好遇见问他:“这么早要去哪里？”

张山微笑道:“妈！新年快乐！我……想去看看子嫣。”

妈妈微笑道:“你这孩子，这有什么难为情的，去吧。”

张山应了一声骑着自行车就走，当他路过李次家门口时，回头看了看自己家那边，忽然赶紧骑自行车驶进了李次的家里。

这时李次刚起床，见张山这么早就过来，略奇怪说:“这么早啊？你这是……？”

张山笑道:“昨天晚上你不是说什么打工的事嘛，我路过这里想和你哥聊聊而已！”

李次也笑了，说:“看来你小子简直比我还急呢！”

张山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哥呢？”

李次说:“天刚亮我哥就出门了，说要急着去广东打理工程，他说他包了几处工程呢！”

张山说:“原来这样啊！”

李次见他有点失望，就说:“我哥留下了地址，还留下了BB机号码，你要不要？”

张山一愣:“什么BB机号码？”

李次自豪的说:“你没听说过吧？没见过吧？”

张山摇了摇头。

李次说:“BB机也叫寻呼机，能帮忙找到你想找的人，意思就是这样，其实……我也不太懂！”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张山也笑了，说:“那你还是先把地址写给我，还有那个什么B号也写了给我，万一我想去就能联系你们了。”

李次说:“那叫BB机号码。”

说着从里面找来笔纸写了给张山。

张山从李家出来后，到河边采了一大捆野菜，就直往猪舍而去。

他喂完猪后，走到了空地上，深呼吸了几下，做起了俯卧撑来，这也是他多年的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