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元同的慷慨激昂,众人的脸一会红、一会绿,最后统一变成黑脸,七言八语且步调一致,对神仙和雪莲展开新一轮攻击。
柳琭万分恐惧,又躲到元同身后,还是只探出两只眼,无辜地看着虎狼般的乡亲。
“神仙的话你们都不信,就不怕遭到报应吗?”元同自知说这些已毫无意义,但他此刻也是无计可施。
“报应?我们遭到的报应还少吗?再多一些又有何妨?”众人一副皮厚不怕蚊蝇多的样子。
这倒也不能怪他们,大难之时求自保,本也是人之常情。
元同正在苦思解围之策时,一个没注意,那大汉上前一步,从元同身后薅出柳琭。柳琭惊恐地“啊”了一声,伸出双手死死抓住元同。
元同一把拉回柳琭,抱在怀中,提脚一个飞踹,正中大汉小腹。大汉噔噔噔后退数步,一个趔趄倒在众人堆中。
“你们这是要动武吗?是要领教小仙的法力?”此时的元同也只能借用神仙之名继续诓骗了。
人多壮人胆,众人不甘示弱,欲群起进攻。
元同把柳琭拉到身后,朝众人一摆手。众人以为他又要出招,都缩了回去。
元同慢慢弯下腰,在绑腿中掏着什么;众人直勾勾地看着,以为他藏着什么武器,谁也不敢进前。
元同掏出来的正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那块姚秦皇室玉牌。他举着玉牌对众人说道:“神仙你们不信,难不成你们信这个?”
众人纷纷探头过来,玉牌上的“苌”字有人认得,有人不认得,可上面的龙纹他们都认得,那是皇家的专属标志。
“我是武召苌皇帝之子,当今文桓兴皇帝的胞弟,你们动武之前可要三思啊!”
众人听闻,黑脸又变得一会红,一会绿,最后统一变成白色,不禁白面相觑。
突然,有人噗通跪倒在地,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王爷息怒!”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王爷恕罪!”
一块玉牌竟有如此威力,虽然这块石头价值连城,但它不足以吓退众人,真正给它带来法力的是至高无上的皇权。
无论盛世还是乱世,皇权的震慑力是任何神佛都无法比拟的,更何况元同这个纸糊的神仙。
举着玉牌,元同心里五味杂陈,他本想毁了它,不再与姚秦皇室有任何瓜葛,如今为救人性命,他却举着它自曝身份,而这个身份还令他作呕,这是何等的无奈,何等的悲哀,何等的讽刺?
虽腹中作呕,元同还要忍着继续装腔,“都平身吧!本王不与你们计较,各自散去吧!有本王在此,无人再敢来此滋扰。至于本王为何在此,你们无需知晓,也勿讲与他人,否则损了皇家颜面,你们可是吃罪不起。”
众人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再次四处逃窜,片刻就踪迹无寻。
柳琭看看元同,又看看玉牌,问道:“公子真是王爷?”
“你见过有带着柴刀的王爷吗?我不是什么王爷,这块牌子是假的,哄骗众生用的。走我们回去。”
柳琭半信半疑,跟在元同身后,二人进入屋内。
“柳琭,你这有什么可食之物?”
“没有了,我已断粮一个月了。”
“你这个月是如何过活的?”
“到田里挖野菜回来吃啊!公子你等我,我这就去挖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