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壮志都没有,岂不是枉费大好韶华?
澹台敬明从始至终都站在一旁观看着,对于小师弟能够突破他很是高兴,可对于燕南归要带姜云升走,他却不是很情愿。
此刻,姜云升已成功突破,澹台敬明不再忍耐,上前一步神色平静道:“燕前辈,云升即拜入楚师伯门下,便是我蜀地剑侠,煌煌大世之下,三教九流皆会大开山门,扬名立万正在此时,倘若回了西北,岂不是永无出名之日?”
“哦?”燕南归收起折扇好奇的看着澹台敬明,“青云剑宗之人?”
不待澹台敬明回答,燕南归的语气忽而转厉,字如刀剑,“人各有志,便是楚剑仙也不敢将他的想法强加给之前的七位弟子身上,更何况是你了!
剑侠剑侠,这个‘侠’字若是如此好当,天底下就不会有死人了!
你既自持为侠,又做了何等事?闭门修行?数年不下山?与那道释二教泥土铸成的神像有何区别?不食人间烟火,不历世间疾苦,怎配为侠?”
燕南归字字珠玑,直将澹台敬明说的脸色赤红,半天憋不出话来。
末了,澹台敬明心中颇为不服,强硬的顶了一句:“我既下山,便要行侠仗义,世间但有不平事,澹台自一剑破之!”
燕南归冷笑一声,道:“并非是燕某看不上你,只是当大势席卷之下,你这点实力自保都难,又何谈行侠仗义?”
澹台敬明神色肃穆,不复以往那般从容。
“锃”的一声,利剑出鞘,澹台敬明蹙着眉宇,一字一顿道:“剑者,不可辱!”
燕南归一怔,随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莞尔笑道:“彭诸!”
“轰”的一声,烟尘四起。
一直靠在树上的彭诸一脚踏来,咧嘴笑道:“世子,末将在!”
“说了多少次,莫要叫我世子了”,燕南归无奈的扶额叹气,然后叮嘱一声,“彭诸,你去陪这位小剑仙过个两招,看他的实力是否能对的起他说的话!”
“是!”彭诸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拳头,“得罪了,少侠!”
澹台敬明目光凝重,对于彭诸他不敢大意,也不多言,手中剑光一闪,顿时朝着彭诸刺去。
二人激烈交战时,燕南归用一种极为惋惜的语调说道,“云升,你这位大师兄太过孤傲,表面上虽是平易近人,温润如玉的君子,可心里却是一柄盛气凌人,未经打磨的剑胚。”
姜云升不明所以,“燕叔,此话怎讲?”
燕南归轻轻拍了一下扇子,摇头道:“剑胚未经淬炼,看着锋利无比却是极为脆弱,你大师兄便如这剑胚一般,他自幼拜在青云剑宗门下,又因天资聪慧成了剑宗首席大弟子,可谓是风光无比。
但,他从未下山,没有经历过挫折,若是日后他引以为傲的蜀地剑侠身份名号没有这么响亮了,怕是会一蹶不振,失其剑心呐!”
姜云升仍是不懂,以他如今浅薄的目光看不出来什么,再说了,蜀地剑仙一脉何其辉煌,又怎会不响亮了。
他甚至觉得燕叔多想了。
燕南归轻轻摇头,却是没有解释,天下大势已成,虽出现了一点偏差,但主体未变。
不论是高高在上的三教九流,亦或者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蜀地剑仙,都逃不开这滚滚大潮!
已成之势不可逆,大潮倾覆下焉有风平浪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