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二小姐是婉儿不多的闺中密友,常去别院与婉儿说话解闷,该承她情的。”
说着,她脸上笑意更盛,“叶峥小儿…”
……
酉时六刻(晚六点十五)
叶峥照常下衙回家。
在拐过去不远便是叶府的岔路口,一辆马车似是早在候他,马车周围持剑而立不少七品高手,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他身上。
这是…要冲杀他?
叶峥有些兴奋。
大宗师或让他因惜命而避让一二,这些七品…
快些动手,让我尽数打死。
“三公子。”
马车车厢车轩的帷幔忽地拉起,听到这人声音,叶峥心中明了,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林二哥。”他未下马,但拱手行了一礼。
林若甫是寒门出身,将林氏经营到如今这个地步,确不简单。
林家与叶家并无过多往来。
但他二姐与林婉儿是好友,他也见过几次林珙。
如何说呢?
观其对林婉儿的态度,也没那般兄妹情深,半点比不上他与二姐。
“三公子唤我一声二哥,我便受了,说来你我也好久未见,京都城里如今皆传三公子才名、贤名,我实为之欣喜。”
林珙态度不错,没那般跋扈易怒。
“二哥,谬赞了,些许薄名,也惊扰了二哥。”叶峥最擅应付这种‘客气’。
你夸,我就谦,主打一个不往下聊。
场面沉寂好一会,林珙最先耐不住,“三公子,何故引我妹,私见外男?”
“这…二哥竟是为此事而来。”叶峥面露‘讶色’,又‘慌张摇头’道,“这罪名,我可担不起。”
林珙淡淡地望着他。
叶峥‘犹豫挣扎’了下,道,“罢了,便算我藏不住事罢,此事不与二哥分说清楚,怕二哥要记恨我,实是婉儿姐托我帮其引见范闲,婉儿姐说最好见一面,若双方都有心退婚,便商讨一起向陛下表达自己的意愿,谁料,婉儿姐与范闲一见钟…”
“范闲一儋州来的乡野村夫,也配的上我妹?三公子,慎言。”林珙打断他的话,又道,“三公子,你虽与范家二小姐定亲,范闲与我妹之事,以后还是少管为好。”
“好,听二哥的。”叶峥‘从善如流’。
林珙放下帷幔,吩咐了声,轿子缓缓抬起。
叶峥也驱马徐行离开。
兴师问罪,或是放松他戒备,叫他轻敌;或扰乱他心神,实则要对付的人不是他?
后面估摸还有手段。
得遣人盯着他。
他叹了一声。
大舅兄,你实欠我良多啊。
要加钱的!
……
此刻,范府
“范兄。”
“哟,老李,这么晚来找我?”
范闲为药炉扇风的小扇,迎向李弘成。
“前个你我同去醉仙居,今日我受二皇子之托,约你后日再去醉仙居,这回可是能见着那朵乌金梅花。”李弘成笑容透着‘男人都懂’的意味。
这么快就接受他释放的‘信号’了?
范闲低头,压了压嘴角。
前日,他主动邀李弘成去醉仙居,是把醉仙居摸了个底,尤是郭保坤的情况,打听不少,比如他爱好哪个红倌儿(卖艺也卖身),酒量如何等。
想着二皇子应是拉拢他的,该会回请,一等,便是两日。
滕梓荆一家灭门之事,背后到底是何隐情,后日该有个了断。
乌金梅花?
什么玩意?
莫沾边哦。
昨夜去见婉儿,婉儿对他这几日‘浪荡’颇为不满,好在他拉出叶峥的生意作挡箭牌。
妹婿这名头实好用。
婉儿竟还告诉他她往日最爱的一个唱曲大家,叫他告知叶峥。
“好,我定守时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