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有你爱喝的白芽茶。”叶灵儿指了指堂院一角通向内宅的小门。

叶峥心中一阵熨帖。

到底是二…

“母亲非要我带。”叶灵儿又补了一句。

叶峥眼色一滞。

行吧，到底是带来了。

他看向孙六五，道，“孙六五，从今日起，你便领了户房，去取了账册，将库房清点一番。”

“是，大人。”

“你这巡火衙门不会只他一个吏员吧？”叶灵儿笑道。

“兵不在多，在精。”

鉴查院和京都府对巡火衙门清洗，叶峥不好说太明白。

叶灵儿点点头，“好在，巡火本为劳役，实在事务也无须你亲力亲为。”

两人走进内宅。

说是内宅，实则就是一间简陋的内室，分作三个空间，书桌、书架；榻、四方桌；床。

总而言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二姐近来又有长进，好啊。”没了孙六五掣肘，叶峥语气松快起来。

“若若说的。”

“若若姑娘今儿去家里做客？”

两人落座，叶峥打开食盒，道。

“正巧你遣人来家中传话，若若立即叫人把她今日带来的点心匀了大半。”叶灵儿也帮着将食盒中的点心、茶水端出，又道，“你莫王顾左右而言他，巡火哪须你亲力亲为？母亲叫我问你。”

“公务之事，我…”叶峥准备含糊其辞糊弄两句，转而一想，母亲、二姐关心不假，或还有旁的什么，他再一思忖，“上巳节庙会，我怕去不了。”

叫弟弟看破想法也不是一回两回，索性这是他的婚姻大事。

她蹙了蹙眉，“你…”

“我便与二姐交个底，方才都察院一位监察御史将宁远侯之子送来巡火衙门，徒火夫役，两年。”叶峥净手之后，用白巾擦了擦，伸手直接捻起一只春卷，放进嘴中一嚼，登时一愣，忙叫口中嚼碎咽下，问道，“若若姑娘做的春卷怎如母亲做的一般？”

“那就是母亲做的。”叶灵儿被打断思绪，有点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瞧他吃的滋滋有味，也净手捻了一只来，嘴上却道，“原也不是什么精细糕点，偏你喜欢吃，常央母亲给你做。”

“看不上你还抢？”叶峥无语，又沉声道，“往后与我送吃食，再多备一份，不须多好，饱腹即可。”

叶灵儿更蹙眉，怎么又扯开话题？

“个中详情，也非一时半会说的明白，你若实在不解，可寻父亲问明。”

“眼下最要紧，是吴熙不可死在我巡火衙门。”

嗯？

叶灵儿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好，我亲监灶房，绝不出一点纰漏。”

“只是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他徒刑乃圣裁，一直在巡火衙门，你还能一直守着他？”转而，她又不解道。

讲到这个，叶峥轻轻一叹，“我今日来上任前，便递了奏折，建言以‘募役法’取代‘按户轮役’火夫，确不知陛下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