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01年农历五月初八,宗真宗赵恒年间,来自颍昌阳翟县的书生陈三郎携带书童弄儿来到京城汴梁,起初居住在丽景门一带有“店宅务(官方中介)”掌管的公租房内,租房两间,月租每间170文,一间自住加读书,一间有弄儿居住。但政府明文规定,欲参加汴梁城科举考试,必须有汴梁户籍方可。欲获得汴梁户籍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是拥有一套汴梁房产,不能租、只能买。遂,陈三郎与家乡亲人协商,在汴梁购买房产一处。
白日,陈三郎带弄儿走街串联,多方打听,要么院落过大,要么太贵。一处15平方丈的院落,在闹市区可售至1000贯,最低也需800贯。数日寻访,无果。一日,有人告知,延丰仓巷东巷有一处院落对外出售,价格便宜的很。
陈三郎前往。见三间正房一座,三间厢房一座,一间厨房,一处空地院落。正房坐北朝南,东边是一处水塘、北侧是一片荒地,长大杂草,南边是大门,距正街有丈距离,西边是一户人家。正房东西1.25丈、南北1.79丈,小计2.23平方丈;厢房东西1,84丈、南北1.3丈,小计2.39平方丈;厨房东西1.5丈,南北1.6丈,小计2.4平方丈。空地东西3.89丈,南北2.105丈,小计8.19平方丈。合计总占地15平方丈,约合现代166平方米。其中房屋使用面积76平方米,院落面积合90平方米。
立契:汴梁百姓张宝秀。
与陈三郎交易的是西户一独居老人,形容枯瘦、拄着拐杖,不抬头,话很少,站在院落门外,开了门,让陈三郎和弄儿独自进去。显然,这个老人名叫张宝秀。
推开吱呀的房门,落下来一层的土,院落内没有树木,一览无余,院中间有一口井,用石板盖住,井旁边一只木桶已经破烂。
正值中午,太阳照了过来,却一股的寒意。弄儿紧跟着三郎,低声说,“公子,这院子阴冷的很呢!”
三郎不说话,仍旧四处看着。他一心只想尽快在京都定居,只要价格合适,其它都不重要。一圈下来,除了脏之外,并无其它可挑短的地方,便于老者协商价格。老者要五百贯。陈三郎父母在家乡只为他筹下300贯。他便说,“300贯可否?”
那老者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陈三郎喜出望外,大喊,“300贯,你同意了?”
老者又点了点头。
“那我立刻回去筹备银钱,明日便来交易。”
三郎说完告别老者,匆匆回了租赁处。把早已准备的300贯银钱又清点了一遍,一夜未眠,次日一早,便去了延丰仓,痛快地将钱交给了老者,老者将房契交给了陈三郎。
在未经政府之前,现在的交易属于“白契”,经官方加盖印章之后,交了税钱,交易才算完成,那时,叫做“红契”。但在陈三郎把300贯交于老者后,老者并默认这套房子已是陈三郎的了。
陈三郎与弄儿便进去了,待来日尽快补完官府手续。弄儿打扫卫生,三郎仍旧到处转悠,一会看天,一会看地。他堂堂正正地端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把房门打开,看着不一会功夫院子被弄儿打扫的一尘不染,心中兴奋不已。站起来,室内转悠,堂屋西侧是书房,书房北墙上,挂了一副女儿画像,细眉、凤眼、尖下巴、乌黑秀发垂落腰间。
“甚美!”他不由地脱口而出。
转身离开那一刻,画中人物似乎动了起来,他立马转身去看,画未曾动。他低头暗想,莫非是转身的风带动了画,画中人物随风而动。
堂屋东侧摆放了一张大床,大床的旁边摆放了一排椅子,椅子上摆放了一个茶杯,茶杯盖盖了半拉,他去抚茶杯盖,还未靠近,却似乎感觉到杯盖动了一下,刚好合上。他端起茶杯,打开一看,里面竟还有水渍,仿佛像刚刚饮过一般。他把茶杯端出,放在院子里,对弄儿说,“把这些杯子啊、碗筷啊之类的东西全部收拾了给扔了吧!”
他又坐在了堂屋的椅子上,看向院子。
这时,他看见了那个井,圆圆的,陷在院子正中间。院落内无花草树木,连房顶都未曾长杂草,他觉得这里缺乏生机,于是,让弄儿打扫完后尽快买一些花花草草种在院子里。
弄儿想要把井盖打开,费了好大的劲无动于衷。陈三郎走出堂屋共同帮忙。终于挪开了一点点,从境内呼啦啦地飞出来一阵的蛾子,只一瞬间就在天空消失的无隐无踪。用一根棍子插进打开的缝中,俩人合力利用棍子撬动了井盖,但也没把井盖打开,稍一泄劲,棍子掉了进去,却未听见回声。
“好深的井啊!”三郎说着透过缝隙往里面看,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似是枯井,年久未用,也有可能下面的淤泥把木棍吸了进去,所以未听见回声。
当天夜里,陈三郎点灯攻读,立志明年的科举一举夺魁。恍惚中他感受到有微风起,灯火晃动,护了护等火,稳了下来。听见外面有异响,起身唤书童,无回应。重回书案,陡然见书案上的书籍被人合上,正疑惑中,风又气,顺风方向一侧身,看见了挂在墙上的话动了起来,女人露出了狰狞的笑,獠牙青面,吓得三郎退倒在座椅上,踉跄逃离。夺命而出了堂屋,站在院子中大声呼喊弄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