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效率还低,人家一趟八块很轻松,他俩一趟四块就十分吃力。而且还要轻拿轻放,在窑厂砖头就是大家的产品,也就是大家的一切。刚烧制好的砖头,你要是没拿稳摔碎几块,所有人看的眼神都是鄙视。你敢一天摔碎很多块,那还是别等着工头主动撵你走了,自己麻溜的收拾东西走就行了。
一开始孟良还替人家厂里操心过计数的事儿,毕竟不可能安排人盯着每个人每一趟搬运多少砖头。这个搬得多赚得多怎么实现?最后才恍然大悟,每个人卸砖头都卸在自己的一个大方块里。自己摆放整齐,码成类似一个立方体。而长宽按照标线摆放的立方体,最终数量是统一的,大概一个立方是一千块砖头。
这时候就体现出来有没有工具的差异了,别人半天功夫就码了一个立方体,他俩勉强堆了一多半。这样下去可不是长久之计,时间越长落后的越多。中午的饭食谈不上荤腥,都是干重体力的,也不讲究味道如何只要有盐味就行,窝窝头搭配炒的大白菜,还有几乎看不见鸡蛋花的鸡蛋汤。每个人都找了个自己用砖头码的简易凳子上唏哩呼噜的吃了起来。
吃完饭,国强一拍大腿“这不行,我得去问问这个提转的玩意在哪儿弄!”说完掏出来自己口袋里窝的邹邹巴巴的一包售价五毛八的天池烟,走向了一个老师傅。孟良也明白这个基本道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没有合适的工具,他俩太吃亏了,手磨破了不说,效率比别人低太多。也就意味着每天的收入比别人少了一半。
过了一根烟的功夫,远远地孟良看见国强把那包烟往老师傅的口袋里面塞,就知道事情办成了。国强兴奋的回来说,“我问到了,十小队有个铁匠,五块钱就能让他帮忙做一对儿!今天我跑回去一趟,让他抓紧给咱俩的做出来,要是连夜能做出来,明天咱俩就能用上了。”
孟良为国强的行动能力和交际能力感到深深的敬佩。这是个实干家,想到啥立刻就出发,遇到问题当场解决问题。当初跟着他来窑厂看来是选对了。只要这样脚踏实地的一点一点积累,那之前国强描绘的场景怕是真的不难实现。
下午他俩戴了双层的手套,这会也不心疼磨破的手套了。干活讲究个开工大吉,第一天他俩都不想落后于他人。卖力的一次又一次搬起来滚烫的刚出窑的砖头......
整个干活的场景,显得热闹非凡,虽说没有林场那有齐心协力的号子声。但是每个人蒸腾的气血仿佛充满了这片空间,好像每个人都憋着一口气竞赛一样的干活。这场景,即使是很多年后的孟良,也始终难以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