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还是那般说辞?”
“是的,只是顾余表现的颇为不耐烦。”
那禀告之人,已经存了轻视之心,顺口继续接了一句:“看那样子,对家主您颇为谄媚,没什么城府。”
谁知下一刻,卢玄嗣直接将手中把玩的茶盏,运功递了出去,打在那人的一侧肩头。
虽然没有要了命,但这会儿已是见了血,与随从深色的衣服混在一起,不知内里是否血肉模糊。咬牙硬撑着,不似与之前顾余说话时的那般模样。
随即就听到卢玄嗣语带怒气的警告:
“养不熟的东西,是谁教的你,自作主张影响主家判断的?”
“滚,这回小示惩戒,再有下次,自己解决也莫要脏了主家的手。”
那挨了调教的随从,自鬼门关前走了一趟,在卢玄嗣开口让他滚蛋之后,连连称谢忙退了出去。
随从走后,卢玄嗣转头望向坐在侧面安静看这一幕的青年,前一刻还咬牙切齿,眼神狠厉,到这会儿,此算是带了点温情,甚至言语都柔和了起来:
“清书,去趟泾川李氏,跟他们提一句这事。最后再去一趟清源顾氏,替阿爷再确认下,清源顾氏有没有第二境修为的气息。”
那青年原叫卢清书,是卢玄嗣的孙子。卢氏子孙、旁支不少,但也就只有这卢清书,和孙女卢清韵,这两人天赋颇高,深得卢玄嗣疼爱。
听罢,卢清书一阵疑惑,不知这么做原因何在,直接发问道:
“阿爷要是有什么谋划,我们去的这么频繁,不会被起疑心吗?”
“而且,那顾氏兄弟也不过是占了山脚小地的乡野村夫,阿爷为何如此上心。”
卢玄嗣倒也不恼,反而回到主位,拈着胡须思虑了一会儿,反而温言解释道:
“起疑心是不用怕的,起疑心他们也不一定猜得出来首尾。”
“这两兄弟,大的颇有心眼,小的倒像武痴,小的那顾余应该不足多虑,只是把好用的刀,但没什么主见。”
“需要多虑的,是那顾景之,看人做戏,喜形于色。阿爷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是不敢肯定真蠢假蠢。别是条蛇才好。”
“那李氏的废物,闭关五天出来只不过马马虎虎。你去暗示,我要试试成色。”
“阿爷对顾氏上心的原因有很多,你只需要知道,这才是阿爷替你谋划好的后路。”
听到这里,卢清书点了点头,随即出门而去。堂中只剩下一个卢玄嗣。那卢玄嗣坐定,仰头,靠在太师椅的搭脑之上,闭目捂头作思索状。好一会儿,低声自语,语气无奈:
“唉,可惜清韵是个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