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5:32

“喂。”顾辰昏昏沉沉的从枕边取过突然响起的手机，但当看到屏幕上显示着“老妈”的字样时，瞬间清醒了一半，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小辰啊，你爷爷凌晨一点多的时候走了，妈怕打扰到休息所以现在才联系你，你今天坐早一点的车次回家吧。”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似乎还带着哭腔。

“······嗯，好。”电话挂断了，在知道外公离世的消息后电视剧中常见的哭泣并没有出现，此刻顾辰只感觉自己的心中永远缺失了一样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买完车票后，顾辰在床上呆坐了好一会，甚至不知道路上的那几个小时说怎么度过的，只感觉挂完电话后下一刻就已近快到家了。

离家老远顾辰就看到有人在门前搭台子了，来到门口看到了正围坐在冰棺旁抹眼泪的七大姑八大姨，有好几人在顾辰的印象里似乎在外公生病后都不曾来拜访过。

穿着白衣，带着白头巾的母亲，似乎有所感应似的抬起头看向门口。看到已经眼里已经布满血丝，眼眶早已哭肿的母亲，顾辰心中不由得一阵刺痛。

“去给你爷爷拜一拜吧。”母亲走了过来并取过了顾辰肩上的包，顾辰应了一声便走进门去。

“爷爷，”看到冰棺中的身影顾辰不由得轻喊了一声，“我回来了····回来看你了。”

当顾辰身子拜下去的那一刻，突然感觉眼眶开始不由自主的酸胀起来，心脏也有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袭来，或许在还没到家之前顾辰的内心深处还是无法接受外公离世的消息，此刻便再也支撑不住了，泪已决堤，声音早已被悲伤盖住。

在拜了三下之后却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起身了，不知过了多久，顾辰才被扶起坐在冰棺旁。

三天中，顾辰几乎不曾合过眼，始终坐在冰棺旁，看着躺在那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身影，轻声讲述着学校中的趣事，似乎顾辰觉得外公还能听见，有那么一刻希望还能像从前那样握着他的手，听见他的笑声。

直到第三天的中午，看着外公遗体送进焚烧炉的那一刻，顾辰知道此生再也见不到了那个给自己讲故事，教会自己许多人生道理的人了。顾辰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等候室的椅子上，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顾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正挂着点滴。

“送你到医院的时候体温都到41℃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母亲坐在床头，说着手放在顾辰的额头探了探。

“嗯，已经感觉好多了，”顾辰喝了口母亲递过来的热水，看到那双长满茧的双手意识到在本来就体弱的母亲在这外公生病的这两年里越发沧桑了，“对了，老爸呢。”

“你爸在家里处理剩下的事情呢，他让我在着陪你。”

“爷爷怎么病情突然加重了，之前不是打电话说让我不用担心嘛。”顾辰突然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