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们考虑一下。”将军道。
“请便。”许青道。
这时,蜷缩在铲斗里的县太爷颤颤巍巍的探出头:“许爷,您老人家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我头晕。”
“你自己可以走着回去。”许青拨动摇杆,铲斗一翻,县太爷扑通摔在地上。
“哎呦,可摔死本县了。”
县太爷踉跄的站了起来:“本县的轿夫都跑了,你难道要让本县走着回去?”
许青斜睨了县太爷一眼,恐吓道:“再若聒噪,敲折你的腿,让你爬着回去。”
“不劳大驾!”县太爷吓得赶紧溜之大吉。
这个时候,将军来到许青跟前,说道:“许青,我们考虑过了,若与你继续对战,无异于找死。
“你肯放我们一马,足见你宽宏大量,有仁义之心,倘若我们再一意孤行,就是我们不义,但是,我等毕竟是皇上的将士,若是我们不抓你,便是我们不忠。
“在不忠与不义之间,我们选择保持中立,退出这场矛盾纠纷。”
将军再要继续解释,许青摆手打断:“人各有志,我不勉强,倘若他日你我再以对战的方式见面,休怪我辣手无情。”
将军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其他将士也跟着离去,虽然他们内心是复杂的,眼神是犹豫的,但他们习惯了蛇无头不行的军事生活,将军的每一个决定,就是他们唯一的信仰与目标。
李文看了许青一眼:“许老板,就这么放他们走?他们是奉皇命来抓您的,倘若放虎归山……”
许青不待李文说完,便道:“别说区区几千人,就是朱元璋把整个大明国弄来,我也不怕,然而,勉强来的没意思,我想要的是心甘情愿的归顺。”
就在这时,十几个士兵突然跪下来,大喊:“将军……请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求您了!”
这情形让一旁的许青等人诧异之至。
“什么情况?”李文莫名其妙。
许青摇头:“不知道,看看再说。”
那将士膝行到将军跟前:“将军,我是无家无业的人,我不怕死,去哪里都行,可是您……您难道就忘了那封家书吗?”
将军止步:“你偷看了我的家书?”
将士含泪道:“那日,属下为将军打扫营帐,无意抖落床上的一张纸。
“拿起来一看,竟是嫂子生前写来的家书,您的老岳父因为一句忠言,却被皇上满门抄斩,嫂夫人和孩子都……
“倘若不是您在边塞任务没有完成,恐怕连您也不能幸免。
“这会儿,恐怕已经全国在通缉您呢,您还能去哪?”
另一个将士也跪下,求道:“将军,留下吧,许青杀了胡惟庸,那是除掉一害,就冲这一点,我一百个服。”
又一个将士跪求:“留下吧,将军,抓不到许青,我们回去照样是个死,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将军狂吼一声,发泄出心中的怨气后,有气无力的说道:“天意难违,就听你们的吧!”
许青冷眼旁观,心中感慨万千,一旁的李文赞道:“许老板,此时此刻,我更能体会到,您的了不起!”
将军率领众部下来到许青跟前,刚要下跪,许青一把扶住,语重心长的道:
“将军,在我们这,没有那么多封建规矩,只要你肯心甘情愿的跟着我,以后便可岁月无忧,自由生活。
“但有一样,我们这里人人平等,没有什么高官厚禄,必须自给自足,凭本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