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宫凌危沉默,司江定道:“不如便这样,等温若回来了,再商讨此事。”
司江定一锤定音,“好了,此事就这样办吧。”
他要巩固皇室与武臣的关系,这桩婚事绝不能以失败收场!
“圣上!平昌王如此欺辱我南宫家!微臣...微臣已无言面见亡妻了!”南宫凌危几乎绝望,他平静地将头上的乌纱帽摘了下来,十分恭敬地放到地上。
他算是看出来了。
司允恭有权的时候被打压,做尽坏事尽失人心的时候司江定还要保他。
真不愧是帝王,拿着别人的孩子给他那不成器的东西撑场面。
众人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司允泽眉头紧蹙。
梁正忽觉不对,冒着不惜开罪皇室的风险再度站了出来!
司允泽与他几乎同时出列!
“父皇!南宫大将军为大晟立下汗马功劳!三嫂对待百姓也谦和有礼,城内外百姓无不夸赞!京城内的官眷们也对三嫂恭敬有礼!皇室不能这么对他们!父皇!三哥未娶妻便有庶长子!这便是对妻子的蔑视!父皇!”
“大胆!司允泽!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定北王!便可以公然挑战你父皇的权威!”司江定雷霆之势,目光骤冷!
“父皇!即便您生气!儿臣还是要说!嫂嫂在三哥府里受尽苦楚!凭什么不能和离!”
“司允泽!你就这么想看为兄的笑话吗!”司允恭恶狠狠的瞪着司允泽,恨不得抽他的血!扒他的皮!
此时皇帝将桌上的砚台狠狠地扔了出去,撞上了司允泽的肩头。
“来人!拖出去!打二十大板!给朕重重的打!”
众大臣纷纷跪下,“圣上息怒。”
只是除了这一句话,再不敢说别的。
大殿之上寂静无声,外面的侍卫将司允泽拖出去打了第一下后,大殿上又响起了另一人的声音。
“圣上!南宫将军为大晟鞠躬尽瘁!他作为父亲,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失踪!将军不能辞官啊!圣上!定北王赤胆忠心,请圣上饶恕定北王!请圣上三思啊!请圣上三思!”梁正边说边叩头,他拼上了前程,拼上了性命!
不是徇私,只是他觉得,为大晟付出良多的忠勇之臣,绝不该是这个下场。
梁正也相信,能教育出南宫温若这般良善的女子,南宫凌危便不是坏人!
“拖下去!”司江定胸口积攒了极大的怒气,他不耐烦地指着台下跪下求情的梁正,“打二十大板!”
“圣上三思啊!将军与定北王为大晟那是拼过性命的啊!”
“圣上,臣纵横战场二十余年,杀孽太重,今日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活该,从此臣会隐居山林,再不问世事。”
说完,南宫凌危恭恭敬敬地朝司江定行了一个君臣礼,随后起身,对着那边正在挨打的二人拱手,“多谢。”
他潇洒的甩了甩袖子,毫不留恋地往外走去。
坐在龙椅上的司江定忽然被孤独环绕,心忽然一慌。
曾经的回忆涌上心头,当年他也曾用尽手段爬上这个位置。
南宫凌危尽心辅佐,他们君臣把酒言欢,立志一起带着积贫积弱的大晟走向辉煌...
要让万国来朝的盛况在他们的治理下永远绽放。
二三十载匆匆过。
他们做到了...
可是南宫凌危要走了...
就在他即将踏出殿门之时,司江定忽然站了起来,脱口而出道:“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