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棠儿忽然变得安静,她暗暗告诉自己,“是,我不能去。”
她忽然想起来方才过来的是一个眼生的小丫头,而且那小丫头片子故意低着头,定是有人故意的。
故意的。
有人想害她流产...
“你说得对,如今我最重要的事便是平安将这孩子生下来。”柳棠儿理智渐渐回笼,她缓缓坐了下去。
“是呀娘娘!只要这一胎是男孩,我们照样有依靠,大公子是圣上亲自下令废掉的,除非将来王爷登上九五大位,或者您肚子里这个争气继承爵位,这才能关照大公子!否则是再也没有用的了...”
柳棠儿缓缓坐到软榻之上,“对,我要静心,不能让贱人得逞。”
她终于平静下来。
这间屋子里安静得厉害,也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柳棠儿只听到外面声音乱糟糟的,莫名的,感到一丝孤独和害怕。
她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拉着芙蓉,眼底满是乞求,将人往外推。
柳棠儿道:“芙蓉,你快去看看,看看隶儿如何了,我们不能去,至少也要去打听打听。”
芙蓉心疼地望着自己的主子,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主子便过得愈发艰难,处处都是危险,处处都要小心谨慎。
她回握住柳棠儿的手,道:“您放心,奴婢现在便去,您在屋子里等着,莫要多忧思,不然大公子便真的没有指望了。”
交代完,芙蓉这才匆匆出去。
府里很乱,外面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都是司允恭请的太医。
他正在听雨院的院子里坐着。
实在是司鸣隶身上的伤太过触目惊心,他不忍去看。
芙蓉正躲在听雨院里的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静静地看着听雨院的一切动静。
不一会儿,一名上了年纪的太医提着药箱匆匆出来。
“王爷。”
司允恭见是最擅长骨科的刘太医,紧张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是不是隶儿不好了?”
“小公子他...他这是新伤叠旧伤,伤的时候未得到救治,这又折腾一日,恐怕会有些后遗症。”刘太医拱手行礼。
“什么叫新伤叠旧伤?”司允恭双目猩红,上前拉住刘太医问道。
“就是...他该不是同时受伤的。”刘太医战战兢兢地恢复道。
“怎么可能!”司允恭一把甩开刘太医,“我带他去南宫府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哪儿有时间新伤叠旧伤!”
司允恭劲道大,刘太医被推的一个趔趄,好歹眼疾手快扶住了旁边的柱子。
他暗暗庆幸,“还好还好,不然这身子骨可经不起地上一摔。”
刘太医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略一思考,道:“老朽看出有些伤手段极高,专挑那些不易留痕的地方下的手,还有一些伤便是浮于表面。而且时间上应该也有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