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去不到亭南镇,是以册子上写的多是余溪到了洛京后的事。
“五年前,永州因着连年干旱,百姓背井离乡,一路难逃,其中不少去了宜州,亭南镇是宜州管辖,若她真是逃荒的难民,顺着这个查也能查出一些。”
周宴清不疾不徐的解释,比起余溪的身世,如今他更在意她跟崔清源和沈洵是什么关系。
还有那过云楼,当真只是一家普通书肆?
“永州离洛京那么远,当年你二婶如何到的那个地……”
见徐氏越说越偏,周宴清忙打断:“母亲,如今还不能确定她就是二婶的孩子。”
徐氏怔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是我心急了,也不知怎的,从般若寺回来之后,我心底便把她当做了你二叔和二婶的孩子。”
“可是有人跟您说了什么?”周宴清眉头紧皱。
镇北侯府世代功勋,侯爷手握重兵,如今边关太平,周家也遭皇上忌惮,近几年镇北侯府一直低调行事,但架不住总有人想方设法的拉拢。
周宴清就怕余溪和徐氏的相遇是有人刻意安排。
“不曾。”徐氏摇头。
知道二婶的事是自家母亲的心结,周宴清只是安慰:“母亲且放宽心,儿子已经派人去往亭南镇,不日就会有书信传来。”
不光是亭南镇,永州那边他也派了人去。
徐氏又拿起册子翻了翻,在记着余溪病重从崔家到沈家的那几页看了看,张嘴想问些什么,想到如今余溪身份未明,到嘴边的话成了:“亭南镇那边一有消息你便派人告知我。”
……
余溪三日里跑了三家寺庙、两家道观,得道高僧没见到,倒是本就单薄的身形越发瘦削。
第四日她没出门,用过午饭后去往沈家。
昨儿沈芙蕖派人来给她传话,说是珰珠头面已经打好,让她得空儿亲自去沈家取。
余溪到时,沈芙蕖正在修剪花枝,见她进来,忙放下剪刀,叫下人奉上茶水。
“还以为你过两日才会过来。”
沈芙蕖握住余溪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见她比之上次相见更瘦一些,沈芙蕖一脸心疼,“怎的又瘦了?可是身子还没好?要不你还是搬回来吧,让掌珠给你调养调养。”
掌珠是沈芙蕖的丫鬟之一,擅长岐黄之术。
“迫不及待想看沈姨给我打的头面,昨儿收到信今日就巴巴的过来,沈姨不要嫌我烦才好。”余溪笑盈盈的答话。
一个多月前,余溪在系统的操作下失去意识,本以为再睁眼会回到原本的世界,谁知恢复意识后,见到的却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
女人笑容和善,声音温柔,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脑子本就不清明的余溪越发恍惚,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眼泪不受控,滚珠似的往下落,女人把她抱在怀中,轻声细语的安慰。
痛哭一场,整理好思绪,余溪才知道那个温柔妇人是沈洵的母亲,江南富商沈家家主沈芙蕖。
余溪在沈家住了三天,随后后搬到梨花巷,很快开了过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