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二十三年,又是一年寒冬至,大雪纷纷扬扬,似要遮蔽一切。庆国的铁骑踏碎了城门,通往皇城的路被鲜血染红,好似在漫天梦境中绽开朵朵妖冶的曼陀罗,遍地是士兵的断肢与尸体,百姓的哭泣与惨叫声回荡着,不少人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境
华美的宫墙内,大殿之上,一眉眼俊朗的少年坐在王位之上,身侧是数不清的士兵,下方跪了一大片人,有权贵,也有宫女侍卫。为首的是楼兰国国主与皇后,身后就是他们的子嗣:永安公主谢婉,锦澜公主谢阿柳,未赐封号的小儿子谢元澈
“求求您,别杀我…这样,我把我的女儿送给你,我们两国结为姻亲可好?阿柳生的貌美,想必您是会喜欢的。此后,你我两国便是亲家,互帮互助,这多好啊,还有….”国主的话还未说w完,便被王位上的人打断。“好一个姻缘亲家,不想保妻女周全,却是想送女以保全自己,此等卑鄙手段,也只有你这种小人能想出。”
下方之人似是越来越紧张,不觉间额头上已部满了细密的汗珠。“传令下去,将楼兰国贵族囚禁在宫中,未经我的允许,不得离开宫殿半步。”上座之人懒洋洋的靠在椅子的扶手上,看着下方士兵将一个个人拖走,或放松,或不甘,或悲戚..毕竟他们的命运也不知何时而终,整日活在亡国的悲痛与胆战心惊之下,任谁又能够不疯狂呢?
长乐宫中,谢婉与谢阿柳待在一处
“姐姐,阿柳自是知道阿姐有鸿鹄之志,自古而来巾帼豪杰并不少见,武则天,花木兰。在阿柳看来阿姐与之相比都毫不逊色,甚至有超越之势。阿姐的石榴裙下不止有绣花针,还有鸿图盛世。永安,永安。愿阿姐不负阿柳之愿。”谢婉听到后面骤然脸色一变“万万不可,这庆国摄政王性情不可捉摸,万一阿妹触怒,便有可能招致不幸,不可不可。”谢阿柳赶忙抓住谢婉的手,一脸严肃“阿姐,我自十岁便被母亲送到山林中抚养,从未为庆国作出贡献。虽母亲父亲皆不喜阿柳,但吃穿用度也是不少的,此时此刻,便是阿柳为国家做贡献之时,阿姐莫要再拦我。”谢阿柳笑着,似是无甚在意。
身旁的丫鬟清宁却是红了眼眶“公主,您这些年来所受的伤痛都忘了吗?若不是靠永安公主的接济,又怎能活下来。她们对您做的事您都忘了吗……”清宁还未说完,便被谢阿柳嗔笑着堵住了嘴,揉了揉她的头发“好清宁,我这几年受的苦痛确实不少,但楼兰国万千百姓今日所受之痛却如刀锋般一刀一刀将我切碎。若今日无人挺身而出,又怎能保全百姓,保全楼兰!”谢婉渐渐红了眼眶“阿妹,你这几年来受的苦竟是如此多,阿姐竟是一概不知…..”谢阿柳笑着轻拍谢婉的后背“阿姐,其实我也无甚在意,与其留在这里,等待铡刀落下,倒不如为百姓争取一线生机,没准还可青史留名呢!阿姐不必忧心,阿柳自小就是个倔脾气,既然打定主意,就一定不会变,姐姐莫要再劝了。”说完谢阿柳便转身出了长乐宫,只留下原地的谢婉与一众仆从。
离开后,谢阿柳的心里也是思绪万千,少女精致的面庞也是蹙起了川川字,因为那王座上的少年是他三年前无意所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