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要除了他身下长得有点像床的木板,连厕所都没有。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赵易。”声音有些不耐烦。
“赵易。”
见栅栏内坐着呆若木鸡的少年迟迟没有反应,穿着黑色风衣男人敲了敲铁栏。“哐哐”的敲击声将叶文森的目光吸引到铁栅栏处。
叶文森带着恐惧的目光看向男人,他不知道为什么害怕,但是对于未知的事物,本能畏惧。
“你跟我过来。”男人说着奇怪的话语,叶文森能听懂,就像梦境中少年说的话一样。
“好。”叶文森压抑着心中的不安,用梦中的话语回应,只是还不太习惯,语调有点奇怪,但是对方能够听懂。
用双手支撑,他勉强站起来,双脚一前一后地拖着镣铐走动,刚刚走几步,脚裸被镣铐磨得生疼,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让他鼻子涌出一股热气,泪花都要从眼睛溅出,看着面前冷漠的黑衣人又是倔强地忍了下去。
“快点!”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看着磨磨蹭蹭的叶文森,皱着眉冷声说道。
“哦哦。”被突然的声音吓到,叶文森缩了缩肩膀,加快速度蠕动,在男人要吃人的目光中终于磨蹭到门口。
凶什么凶!我又没犯错。
啊!对啊,我又没犯错,等我出去一定要打市长热线投诉你。
想着想着,叶文森不由安心了不少。尽管他知道现在的情况,不知道还有没有市长热线,但是哪里都得讲理吧!
跟着男人走出去十几米,就到了一间木门处。路上经过大大小小十几间牢房,都空无一人,好像就他一个人被关了起来。
“队长,人带到了。”男人敲了敲门,放低声音,礼貌地向里面问候。
“让他进来吧。”门里传来温和的声音。
男人打开门,冷着脸对着叶文森撇头示意他进去。
进入门里,黑衣男人从门外关上门,叶文森看着屋内的环境。幽暗的室内,靠着烛光照亮,粗糙的墙壁泛着黄光看不清本来的颜色,不算大的空间放着两张椅子,门口一张,对面的男人坐着一张。
通过跳动的烛火,叶文森看清楚对面人的面貌,男人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穿着和门外男人一样的黑色风衣,可能是统一的制服。男人长得挺普通的,眼眸看着有些疲惫,肩膀也耸拉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似乎……
有点像自己加班后的样子。
“坐下来吧,有些事情和你说清楚,放心,不会和你们帮会那样杀人灭口。”男人的声音很温和。
什么你们帮会,我告你诽谤啊。叶文森在心中嘀咕,老老实实挪动着坐在椅子上,带着镣铐的双手本能地放在两个膝盖上。
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一副乖宝宝样子的叶文森,温和地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
那是,相当多。叶文森从他的语气中了解到对方并没有让他提问的意思,也没有开口。
“父亲赵家兴,四十岁,在码头做搬运。母亲沈香儿,十年前病死,还有个妹妹,赵小洁,十九岁,西平医科学院在读学生。赵易,二十岁,小学文凭,十一岁在煤炭公司做搬运工,十三岁调到林场搬运木头,十六岁跟着你爸到码头搬货,十七岁到辛老大手下做打手,十八岁成为小头目,十九岁帮着辛老大扩大势力,在明珠街称得上是一霸……”男人左手肘子支撑在椅子扶手上,托着脑袋,娓娓道来。
叶文森饶有兴趣得听着,尤其是男人说的帮会械斗场面,不由感觉赵易挺上进挺残暴的,他鸡都没杀过,人家都开始杀人了。
不对劲,我好像就是赵易?
想到这层,叶文森人都麻了。
“要枪毙吗?”叶文森感觉已经无所谓了。
反正也不能再糟糕了,莫名其妙被带上牢拷,莫名其妙进了监狱,莫名其妙见莫名其妙的人,死了或许就能醒来,或者回到原来的世界。
既然命运已经不能由自己把握,那不如……
直接开摆。
“或许吧。”男人笑眯眯地,继续说:“如果抓你的是警察。”
笑眯眯,去你么的笑眯眯,这让他想起大腹便便的领导。
“说吧,我能做什么。”叶文森心里已经凉了一大截,警察最少还讲道理,说枪毙就枪毙,而这种明显不正规的单位,枪毙说不定还是个幸福的事情。
“赵头目还是很懂事嘛。”男人站了起来,走了过来,经过叶文森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门前。
“啪!”
这是拉动灯绳的声音,天花板的白炽灯闪烁,房间明亮起来。
感情你这还有灯,还是白炽灯,多耗电啊,要不我回家给你带个LED吧。
“你是谁?你们是什么人?”叶文森转过头问到。
“我是谁不着急,你有听说过非自然处理科吗?”男人低沉地说。
“UD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