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转过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荷包,抽出几张皱巴巴的红票子揣进了兜里。
一边说着,母亲急急忙忙拧开了大门,去了隔壁串门。
我乖乖呆在原地没有动弹,死人对于一个小孩儿的冲击不亚于被老爸吊房梁上毒打三天一样吓人。
“老爸?我哪来的老爸,我爸不是早就……..”
有几缕凉风从敞开的大门向我席卷而来,我有些不寒而栗。
我不由自主的看向院墙,右眼皮扑扑直跳,心神不宁。
有些零散的记忆顺着凉风灌进了我的脑袋,我总感觉院墙那边有些什么。
阴凄凄雨天显得白色的墙面格外亮堂,白得有些瘆人。
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仿佛看到了水生趴在墙头上对着我笑。
我惊恐的摇了摇脑袋,眼前并没有水生,只有白的晃眼的墙面。
我大抵是病了,零零碎碎的无根记忆不断的从脑中穿梭,进入又出离。
“咔!”
一道响雷无端生起,我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只觉得遍身凉意。
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天色渐晚。
“母亲怎么还没回来?”
正想着,只见一位道人从大门迈入,母亲也拱手紧随其后。
道人看起来很和蔼,周身围绕着一股子淡淡的香味。
“张师傅,您快给我娃看看吧,我娃打今天中午睡醒就跟撞邪了似的。”
“快吓死我了,您快看看。”
母亲一边念叨着,一边把我拽到张姓道人面前。
张姓道人淡淡扫了我一眼,摸着我的脉搏。
“咔!”
天上又有一声闷雷响起。
我吓得浑身一颤,连忙把手从道长掌中抽出来,把道长拽了个趔趄。
“你这孩子,连打雷都害怕,道长您没事吧?”
母亲连忙扶着道长起来。
道长并未说话,只是又看了我一眼,再度摸着我脉搏手却是有些许颤抖。
道长一身宽大纯净白袍,看起来仙风道骨,只是…….
只是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那只白色的青蛙,不对,那是一只双眼腐烂空无一物,浑身长疮流着白脓的蟾蜍!
道长身影与蟾蜍重合,道长的手宛若铁钳一般牢牢锁住我的手腕。
道长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溃烂的白脓从他双眼汩汩流出。
一股莫名之风吹来,荡开了道长的宽大道袍领口,哪还有什么淡淡的清香,只有铺天盖地的恶臭冲鼻,宽松领口下,歪七扭八的缝合着一张挂着诡异笑容的惨白人脸。
“水生!”
我惨叫一声,再度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