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七跟土匪上山后,第一次摸枪就惊呆了山上的大小土匪们。当时谁也没当会事,李木匠丢给他一枝老旧的“汉阳造”,简单地把子弹上膛、准信瞄准、扣动板机给他讲了一下,然后丢两粒子弹让他打一下试试。宋七第一发子弹就瞄着停在数十步开外树上的一只啄木鸟,当时那只啄木鸟正在“咚咚咚”地啄树干,宋七问李木匠:“可以打那只咚咚咚的鸟吗?”
李木匠看了一眼笑道:“你娃儿口气不小啊,咱这山头上,能打中这只鸟的人,加上我也不会超过3个人。你小子要是打中了,我给你一枝全新的德国艾哈德长枪!”
宋七就端起长枪开枪了,只听见枪声一响,那只啄木鸟腾空而起,众人都以为打空了,却只见那鸟在空中扑腾了几下,一头栽到了地上。有人跑过去把它捡回来一看,原来子弹打在啄木鸟的尾部,没能一枪致命,但也是确确实实地打中了,飞不起来了。
李木匠大吃一惊,对于一个第一次碰枪的人来说,能用“汉阳造”打出这种精度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啊。可是从击中的部位来看,与目标中心稍微偏下一点点,这恰恰是新手瞄准时最容易犯的错误,这是没有把子弹飞出去下坠的因素考虑进去。也就是说,宋七刚才这一枪,是真的在瞄准了打,而不是随手在瞎蒙。
于是李木匠把瞄准的技术要领给他认真讲了一遍,然后让他再打一枪试试,土匪们平日在山上很难遇到这么新鲜的事,于是全都跑出来围观宋七开这第二枪。这时树上已经没了鸟,宋七说:“那我就打一个咚咚鸟刚啄出来那个洞试试吧!”
枪声过后,土匪们都定睛一看,刚才啄木鸟啄出来的那个树洞正冒了烟出来,人群顿时爆发出一股欢呼声。惊得韩金梅从房间里出来,远远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啊?”
李木匠高兴起喊:“姐,你的干儿子给你露脸了!”从此李木匠这个当年的神炮手,与宋七这个神枪手,就有了一种天才与天才之间心灵相通的惺惺相惜之感,两人虽无关点血缘关系,却已是情同父子,甚至比父子还要情深。
韩金梅一直为自己没能为李木匠生个孩子感到愧疚,甚至有为李木匠再安排娶个女人想法,但都李木匠拒绝了,李木匠说:“这世上女人那么多,我就认姐姐你这一个。没孩子就没孩子吧,这种乱世,生了孩子该让他做什么呢?继续学他爹当土匪吗?”
李木匠虽然这么说,但韩金梅的心里,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疙疙瘩瘩。现在有了宋七这个孩子,再看他们两人感情如此之好,便觉得宋七是老天特电安排来弥补他俩这个缺憾的,对宋七就更是视同亲生儿子一样了。
宋七听了李木匠的交待,就尾随鬼子三一行人而去,等鬼子三和两个土匪喝完酒去澡堂泡澡后,才返回牛背山上,把情况向李木匠和韩金梅说了。
李木匠仔细梳理一下后说:“看来咱们和胡宝昌有勾兑的事,只怕是瞒不过这冯老二了。”
韩金梅却说道:“那倒也未必,如果冯老二不信这鬼子三的话,那咱不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吗?”
宋七插话说道:“晚些鬼子三回来,我路上给他放个冷枪,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不也就把这事摆平了吗?”
韩金梅笑道:“你这孩子想的也太简单了吧?鬼子三要是死在咱的地盘上,你让冯老二怎么想呢?”
宋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那娘你说,怎么办才好?”
韩金梅看着李木匠问道:“上次让人找牙行蔡大眼了解的那个事,了解清楚了吗?”
经韩金梅这么一提,李木匠恍然大悟过来,指着韩金梅对宋七说:“儿啊,你娘她就是咱们牛背山上的诸葛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