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伴随着如同将无数玻璃渣揉入皮肉的剧痛,意识从酣甜的黑暗中猛然苏醒。血肉在青年的尸骨上涌动,由内而外的割裂感让他本能地想蜷缩起身子,艰难移动的手臂在泥土中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青年在剧烈的疼痛中几度晕厥过去,疼痛带来的混乱让他几乎不能思考。只剩下向共鸣处移动的本能。
杀,杀!
仿佛记忆回归了身体,杀意瞬间占据了他的脑海,让他感觉热血上涌,脑袋就要爆裂开来,他努力瞪大还没有覆盖上皮肤的眼睛,血液如泪水般流出,喉咙蠕动摩擦着,向前方发出一声声绝望的嘶鸣。
他死命撕咬抓挠着任何可以触碰到的事物,在癫狂中再次失去了意识。
拂晓的晨光透过不算茂密的树叶,稀稀落落地洒在青年的身上,沐浴着柔和的阳光,青年的睫毛抖了抖,缓缓睁开了眼睛。
随着视野逐渐清晰,意识也渐渐回笼,青年试着抬起沉重的眼皮,如同新生的婴儿吮吸母乳般渴望着更多的阳光。透过一层迷蒙的血雾,辨不出颜色的黯淡天空和簌簌作响的枝叶映入了他淡紫色的眼瞳。
这是哪?
如同梦中陡然惊醒,青年后背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条件反射地翻身跃起,手向腰间摸去,可突然从小腿传来的剧痛让他失去了平衡,摔倒在了血水里。
什么?我受伤了吗?
青年试图抓住什么,可湿滑的泥土让他难以起身。身体失去控制带来的恐惧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向深渊滑去。
慌乱间,一滩腥臭粘腻的泥水被他吸入了鼻腔,“哼!哼!呸呸…呕…这是什么?血?!”青年胡乱用手抹着脸,希望能清理掉脸上的污秽。
压抑着想要呕吐的欲望,他挣扎着翻过身,伸着脖子大口呼吸起新鲜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