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什么都没有了。
……
在山下消解烦闷之时,我见那孩子摔倒了,便上前扶了一把。
寒光乍现,我没有防备,被刺伤了。一个孩子,却能下手那么阴狠毒辣,我退缩了。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整日不出去,可他来看我了。
他让我松手,我怎么可能松手?手臂用力,把他抱的更紧了些。
他眉目清寒。看似不近人情,可我就是知道,他不会推开我的。
他不说话,我便伸出手,试探着蹭到了那人宽大的衣袖。之后,我观那人似无所觉察,便大着胆子将那衣角攥进拳头里。
他将俗世那些残忍一一摆在我面前,我彷徨不安。可他没有安慰,不多时就离开了。
天旭四年间,我被封住的七情六欲开始逐步复苏。
也许是因为那场山下变故,我总是情绪不稳,甚至于抗拒接触他人。
除了练剑,我总是亦步亦趋跟着那人,却被叶锦调侃成小尾巴。我暗自气闷,索性闭门不出。
再次重申,
这个人是真的很讨厌!
但那人来看我,让我跟着他。嗯……就是说,做小尾巴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次我做了他的衣袖,即便他让我松开,我也没有再松开了。
我笃定,他不会生气的(>_<)
天旭五年,初夏,我已经试着开始接收天阙的事务了,那人还授我华阳赋,也因此,我的武功大有进益。
几曾何时,我的视线开始频频落在那人身上,更是在叶锦在那人面前污蔑我与一位姑娘举止亲密,同进同出,宛若一对时,慌乱解释。
可他不在意,他看着一点都不在意我和谁说过话,又会和谁在一起……
怎么就不关心呢?
他应该关心才……对?
可话又说回来,我成不成亲,与谁成婚,关殿下何事?
是啊,干他何事?
也不对,其实也可以和殿下有关,只要……
只要……
只要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我却无端通体发寒,不敢再深想。
可这念头已落地生根,任凭我怎么想忘却,都挥之不去。
随着及冠之日的到来,我愈发的惶惑不安,于是,我去找了那人,还意外从那人口里得知,他竟然想当我兄长!
都说如父如兄,他心里指不定还想当我爹呢!还有,他竟然还想要我离巢高飞。
哼,我不管,
我才不要大胆往前走,我就要像现在这样,一直跟在他身边,就此一生。
哼,不管,
反正我就要这样跟着那人,
一生,一辈子,才好(>_<)
可变故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我从来没有想过,此前的那次刺杀,会让我成了旁人对付他的利器。
待我反应过来,我曾经发过要誓死效忠于那人的盟誓,已经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啪嗒一声,华阳直直掉在地上,剑鸣声异常清晰,我也昏死过去。
我不是有意要伤害那人的,可他却不愿意再见我。任凭我怎么请求,他都不愿意再见我。
他还要我下山,
我想,他大概不要我了。
可我能去哪儿呢?
我没有来处,
现在更不知道归路何在。
唯一肯要我的人,现在也不要我了,我满心绝望,倔强的想再见那人一面,哪怕就一眼也行。
可那人始终都没有出来,一天一夜,他都没有出来,不肯施舍给我这个丧家之犬半分眼神。
也是,我刺伤了他,他不肯见我,也是情理之中。
我有罪,我是个罪人。
我不敢自戮于前,我怕那人因此更加不愿意见我,我只能低头领命,按照那人的意愿下山。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