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从头顶直往达芬布齐的风衣里面窜来,一道接着一道的巨大竹林阴影笼罩着他。达芬布齐正穿梭在挚友洛杰门前的竹林里,他脚下的小径蜿蜒曲折。小径两旁,破土而出的竹笋正与苍劲的老竹相互映衬,一直伴随着他的脚步延伸着到洛杰的别墅门口。他从未想过,这条曾走了十多年的路。这次,竟会如此漫长……
一进门的那刻,洛杰还是像往常一样不自觉满脸微笑地说道:“你还是来了。”
“你知道我肯定会来的,这桌子上的酒不就给我留了一口。”达芬布齐说。
“你还是决定这么做吗?你为什么要把我逼上绝路呢?”达芬布齐说,边说着他边拿起桌子边上的酒开始喝了起来。
此时,倚靠在沙发上的洛杰不再露出笑容。
“是你选择了自甘堕落,白白浪费你自己身上的才华!”洛杰说。
许久,没有一个人说话。屋子里冷清的,只有墙上的那幅画。两个人明显对墙上的画展开了回忆,那是一个伯乐与千里马相遇的故事,也是一个伯牙子期的故事。很明显,两个人都露出了一点黯然神伤,不过是截然不同的思绪。
“当初,你的画里面是真诚,而如今你看看你自己的画里面多少真实?全是虚情假意和媚俗,是你亲手毁掉了你自己!”洛杰看着墙上的画意味深长地对达芬布齐说。他不断转动着大拇指的戒指,似乎这可以缓解一些他的气愤。
可是,他的愤怒始终没有掩藏住。他禁不住又撕裂着嗓子,犀利地看着达芬布齐,说道:“当初你就是因为我,这才名声大噪的。你哪一次的画,我不是赞赏有加。你自己看看你参与梵高“星空”画作大赛地画作,你现在还没有明白我公开发文,是在提醒你如何做一个好的画家吗?”
“可是,只要你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你为何要那么做,你知道那么做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达芬布齐说。
“艺术,最忌讳的就是抄袭。你去抄袭孩童的画作,你不觉得自己良心有愧吗?”洛杰说。
只见,达芬布齐的皱起眉头来,变得难缠起来,以尖锐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可是,这幅画如果没有我进行二次创作,它也就永远只是孩子的涂鸦画。”
洛杰听完,不禁冷笑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酒杯,面色凝重地用力地把酒水泼在了墙上的画上。说完,达芬布齐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画作。墙上,还是十年前洛杰花50万买下的自己的处女画作——竹深图。门前的竹林便是仿造这幅画而种的,只是门外的竹林早已茂盛得不再像画里面的模样,就像此刻洛杰和达芬布齐也不再似曾经的模样。
“洛少爷,你该去休息了。按照计划,时间已经到了。”此时,洛杰的管家谢尔德在门外喊道。
“谢管,之后一切记得安排妥当。”洛杰拿起桌面上提早备好的药,便一口喝下了下去。
喝完没多久,洛杰面色开始煞白。他扬言身体不舒服,便起身到里面的屋子里面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