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竹放下手里的书,接过晨嬷递过来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手,她眉眼带笑,嘴角轻轻上扬,手里的毛巾被晨嬷嬷用热水洗过,擦的自己的手很是舒服。
宛竹低头认真的擦着手,晨嬷嬷看过去就见她的睫毛又翘又长,皮肤细腻光滑。
就在晨嬷认真看着宛竹时,只听她轻轻开口:
“应该是侧夫人病了吧!”
宛竹说话手上毛巾的毛巾还是没有放下。
晨嬷嬷看着这个自小就带着的姑娘,看着看着都有点痴了,无意识的说道:
“少夫人怎的知道是侧夫人病了。”
宛竹抬头看了眼晨嬷嬷眉眼弯弯的着说道;
“平馨院就她一个主子,难道给别人请。”
晨嬷嬷拍了拍自己的头说道:
“瞧瞧老奴这记性,院子里人还说,今早春姨娘身旁的丫鬟翡翠被人从二公子院子里抬了出来,想来怕是出事了。”
宛竹听到这话,擦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抬头看着晨嬷嬷,带着疑惑的表情又问:
“是那个很乖巧的姑娘吗?眼睛大大的,笑起来有个酒窝,那丫鬟不是才提上去没多久吗?”
晨嬷嬷就站在宛竹旁边,双手交叠在胸前回道:
“是呢!就是她,上次还来院里拿过对牌呢!”
宛竹顺手把手里的毛巾递给晨嬷嬷,晨嬷嬷忙伸手接了过来,转身放到了盆里。
晨嬷又转身熟悉的从梳妆台前拿来一个盒子,她熟练的打开,轻轻掏出点膏状的东西,打算给宛竹察在手背上。
宛竹看着晨嬷嬷对自己还像是对儿时一样,笑了起来,轻轻说:
“嬷嬷,我自己来就可,你也先歇歇,别在忙活了。”
晨嬷嬷收回手又麻利的把盒子收了起来,忙碌了一会她才问道:
“青瓶几人哪去了,这么久都没见人,刚刚门口也没见她们几人。”
“刚刚我派她们出去忙活去了,账本要看,药也要配,铺子也要查查,感觉人少了,忙不过来。”
宛竹一边抹着手一边温柔的说道。
晨嬷嬷听到宛竹这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下次再忙也不可这样,必须有一人在少夫人身旁伺候着才行。”
宛竹抹好了手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又伸手拿起桌上的书翻看了起来,她低头看了看书才向晨嬷嬷解释:
“嬷嬷来时,不是秋喜在打帘吗?有秋喜在谁还能吓到我去。”
晨嬷嬷听到这话,才想起来,刚刚打帘的还确实是秋喜,那时还纳闷了一瞬,这丫头怎的跑来正屋了呢!
秋喜那丫头吃的多力气大,宛竹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人说的还真是未必会听。
晨嬷嬷想了想也就没有在开口。
不一会儿青瓶就从外面打帘回来了,她进屋先抖了抖衣裙,等冷气散了些才进来和宛竹请了安。
青瓶把府里刚刚发生的事都和宛竹细细说了一遍。
宛竹听青瓶说完才点了点头,沉思了许久才说道:
“那春姨娘可真不简单,怕是自己没看顾好才找了翡翠那丫头背锅。”
青瓶听宛竹这么说,眼睛都瞪大了起来:
“小姐怎的知道是翡翠背了锅。”
宛竹继续看着手里的书,她看完翻了一页,轻轻说道:
“翡翠那丫头你不是说是个老实的吗?听你们说起那姑娘的秉性应该是个做事周到认真的才是。
侧夫人应该也想到了春姨娘的所为,怕才气的喘不上气,吐了血出来吧!”
宛竹和青瓶说着话眼睛还是不停歇的看着手里的书。
青瓶看宛竹难得这认真看着手里的书,默默的退到一边站着。
宛竹看着看着感觉坐着太累,起身走到软榻旁,打算躺下,青瓶看出宛竹的打算,蹲下帮她脱了鞋,打开叠的整齐的小被。
不多会,宛竹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青瓶看宛竹睡的香,拿起绣绷坐到炭盆旁放着的小凳上绣起了花。
就在宛竹睡的正好,窗外传来了几声鸟叫声,青瓶起身出了屋子。
不一会青瓶面带严肃又急急的走了进来,她走到小榻旁轻轻唤醒了宛竹。
宛竹睡眼惺忪的看着青瓶,青瓶轻声说道:
“小姐,阿五回来了,他说有发现。”
宛竹迷迷糊糊的起身,青瓶拿了毛巾过来擦擦脸,擦了脸她马上清醒了起来,起身去了外屋。
阿五进来的很快,他对着宛竹行了一礼就退到了一旁开口说道:
“青瓶说有发现,是查到了什么吗?”
阿五听了宛竹的问话,眼神瞄了眼桌上的糕点才恭敬答应:
“查到了些许眉目,那杨槐安今年二十有一,是家中独子,还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妹妹。”
宛竹听着阿五的话,伸手摸了摸额头,她好想打断要他说重点,才想到这宛竹也就真的抬了抬手;
“我就想知道这段时日那人有什么异常即可。”
阿五一肚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宛竹打断了话,他只能跳过铺垫直接说重点。
“属下查到那杨公子最近的行程,那日少夫人一说查那杨公子属下就着人打听了。
那杨公子频繁的出现在了一个小院内,昨夜属下就在那小院守了一晚。”
宛竹坐在上首耐心的听着,时不时的点了点头。
宛竹适时的说道:“辛苦你了,那小院有什么发现没有。”
阿五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他伸手挠了挠鼻子说道:
“那小院里住着个长相美艳的女子,好像还是刚生产没多久的样子。
里面传出了孩提的哭声,听伺候的婆子说着的话,属下猜应该是个男孩。
昨夜杨公子进了正屋,然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属下偷偷爬到屋顶上听了一耳朵。
那女子好像叫星儿,听她们那意思,好像是杨府里杨夫人也知晓那女子和那孩提的存在。”
宛竹静静的听着,现在就可以说得通为何杨府要拿着赵婉不放,因为杨府本就没把赵府放在眼里,原来不过是打算给外室开方便之门。
现在的杨府当然不可能接纳一个外室进门做主母。
那要是丧妻后的杨槐安思虑过度,必须找一个和赵婉秉性相似的人呢!
那这个人就好找了,在找个神棍出来推波助澜一下,那事情不就顺理成章解决了。
这些可不是宛竹推断和她想像的,因为这是内宅妇人最喜欢玩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