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去,万一是真的,我不得赔?一尺七钱呢!”
众人议论纷纷,都在怀疑这金蚕丝布的真假。
其实真假不重要,信誉坍塌已经形成,局势无论如何都是对店家不利。
“东家,要不给他点银子打发走吧。”
一个伙计偷偷说道。
刘素梅紧咬嘴唇,一筹莫展。
“这么热闹?”
人群的末尾,熟悉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是一阵骚动,从里面挤出来一人。
人们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搡着,不自觉地给来人让路。
“夫君,你怎么来了?”
刘素梅喜出望外,她急忙迎了上去。
“娘子新店开张,我自然要来捧场。”
方临冬一觉睡到快晌午,急忙扒拉几口饭就来到了迎春街的锦绣庄。
一路上步履轻快,不少街坊都好奇方家跑出来这个年轻小伙子是谁,还以为是方家的老大回来了。
任谁也没想到是那个十年没出过门的病秧子。
两个泼皮见对方来了帮手,先是一惊,当听清来者何人时,眼神中不免多了些轻蔑。
那秃头继续嚷嚷着锦绣庄卖假货,说要告到衙门。
方临冬皱眉,还没跟媳妇温存几句,就被这丑货打搅。
了解事情经过后,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位,您应该是个武师吧。”方临冬客气地问道。
见对方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那秃头也不藏着,点头肯定。
“您是武师,力气自然远超凡人,这金蚕丝再怎么结实,终究只是布匹罢了。”
“正因为是武师,才想着买它回去做内衬。平日里舞刀弄棒,随便扯几下就破,那不是我们自己吃亏吗?”
秃头嘴上还不饶人,继续输出着。
“既然如此。”方临冬走上前去,将一节布缠在秃头腰间。
“你要干什么!”秃头十分警惕。
“没什么。”说完,方临冬突然发狠,朝着秃头的腰腹打了一拳。
那秃头吃痛叫出声来,直直朝着后面退了七八步,跌坐在地上。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谁都看得出来这一拳份量不轻。
打在秃头身上,却好似一头牛全力撞了过来。
秃头的肋骨折断,一口血涌入喉头。
方临冬迈步到秃头面前,拇指抵住他的下颚,轻拍他的胸口。
咕咚一声。
反呕出来的鲜血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别把地上弄脏了,谢谢。”方临冬低声说道。
接着将秃头扶起,也不管对方的懵圈,直接扯下那块金蚕丝布,向着众人展示。
“列位,都瞧见了吧。咱家这布连半点褶皱都没有。”
“金蚕丝布最大的优点就是抻拉不断,抗撕裂确实不是强项。您若是想要防刀剑割伤的,大可去楼上选购皮料,咱们店也有卖。”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方临冬手里的布。
“还真是好布,这一拳下去不仅没破,连褶皱都没有。”
“确实结实,可惜贵了点。”
结实耐磨还透气,这样的布料值得八钱一尺,更不要说锦绣庄还便宜了一钱。
有些手头富裕的,当即买下几尺。
方临冬的手段虽然暴力了点,但无疑是对泼皮们的警告。
锦绣坊背后有先天武者照应,泼皮们胆子再大也得掂量掂量。
秃头欲哭无泪,他心里明白,自己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可实在没办法,自己又打不过。
对方用的可是元气啊!
人家是先天武师,刚才那股内劲穿透衣服,直接打在了身上。
点子太硬,该撤就撤。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我得找方家那两兄弟去!”
留下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两个泼皮离开了锦绣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