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方家,明面上就有一位超凡。便是跨越了先天三段的武者,与寻常凡人早就不在一个境界。
超凡坐镇,才算得上是名门望族。
土豪乡绅中,有高价请超凡门客者,都算不得真正的世家。
超凡必须是本族族人,才能得到大众的认可。
方临冬任重而道远。
回到方宅,方临冬一头扎进屋里,好生补觉。
而黄仓拉住想要回窝的大黑。
“该老实交代了吧,老鳖怎么成的那样?”
大黑深深地看了一眼黄仓,神情严肃。
“是污染。”
大黑这么说,老鳖也这么说,但他们都不知道污染究竟是什么。
精怪本就是邪祟,这世间怎么会有能污染邪祟之物。
那种恶臭依旧萦绕在黄仓鼻腔,久久不能散去。
“老鳖当时的表现,就像在发泄一样,似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堆积在他身上,我从未见到他如此痛苦的样子。”
大黑闭上眼,那恐怖的一幕就出现在脑海之中。
和蔼可亲的守护神,竟然硬生生将一家人砸死,着实恐怖。
“这附近的土地公你熟吗?”
“还行,过云桥头,北边的小棚就是他的神龛。一只老鼍龙。”
大黑毕竟在平谷县流浪了百年,对这片地头极为熟悉,说他是活导航也不过分。
“今晚去见见。”
“你没拜码头?”
“啊?”
一鸡一狗再度面面相觑。
大黑心里有些纳闷,眼前的公鸡真是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中霤神只是宅神,掌管一方宅院,再大也没土地大。
在哪片地界混,就得跟上面打点清楚,起码的礼仪要做到。
黄仓也很无语。
自己应届上岗,没有工作经验,也没有老前辈引路,无门无路的,上哪搞这些弯弯绕绕。
“应是有恃无恐吧。”大黑心中暗想,毕竟强者哪会对弱者低头。
即便对方是土地。
……
迎春街的一家布庄换了新招幌,褪去原本发黄的“刘氏布庄”,换上了白底红字的“锦绣庄”。
布匹绸缎,皮张冠带,都是日用所需之物。
雕红刻翠,锦窗绣户,招牌高约三丈,一副新气象。
明眼细瞧便知,店铺虽换了名字,但内里大多没动。
无非是小作修缮,大体上清扫一遍。
凡是杂乱陈集之物,尽数清理,摆上些花草,便是换了模样。
这都是刘素梅精打细算出来的。
身为商贾之女,她却从小被家人禁止从商,连算盘都不许摸。
妇道人家不从商,是俗成之事。
在人们看来,从商者诈,且日日接触市井之人,往来者良莠不齐,常有心术不正之人。
即便是男子也把控不住,若是妇人陷入其中,更是难堪。
许是叛逆心理作祟,刘素梅却酷爱从商。
她不仅偷学了算盘,还常溜进父亲书房,翻阅账目,核算明细。
如今她闺房的枕头底下,还藏有商贾术书,简直是痴迷。
想不到出嫁之后,她却有了自己的商铺。
放在以前她都不敢想象。
“锦绣庄今日起店,绫罗轻纱,锦服绸缎,应有尽有!”
伙计的吆喝响入云天,招引进来不少客人。
这其中,自然也有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