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娥不放心,将方临冬拉出来仔细交代。
方临冬一个劲地点头。
他准备得十分充分,刘素梅将父亲的喜恶一并告诉了方临冬。
再加上苦练了一日的养生功,现在下地走路倒是稳当了。
即便如此,方正则还是给二人雇了轿子,确保万无一失。
随着一路颠簸,轿子终于平稳落下。
方临冬迈腿下轿,转身扶起刘素梅的小手。
虽说是结婚的第三天,但刘素梅与方临冬的肢体接触不多,脸蛋还是有些羞红。
刘家门口蹲坐着一个约莫十岁,梳着羊角小髻男孩。
一见轿子来人,忙朝院里跑去。
“爹,娘,姐姐回来了!”
刘家是商贾人家,两进的宅院,相比方家老宅少了几分古朴,又多了几分气派。
两三个下人迎出来,满是欢喜。
刘父刘母紧随其后,二人脸上尽是思念。
女儿出嫁不过三日,老两口就想得不行。
简单寒暄几句,刘母便拉着女儿进了屋。
方临冬递上献礼,刘父连看都没看,摆摆手交给下人,自顾自地随着女儿去了。
人家没给好脸色,都在方临冬意料之内。
其实这门婚事,若非刘素梅坚持,怕是刘父早就派人上门退婚了。
毕竟嫁给一个病秧子,可不就是断了后半生的幸福。
正落寞着,一双小手伸进他的掌心。
“夫君,愣着干嘛,快去屋里。”
想不到刘素梅又折返回来,贴心地拉上无人问津的丈夫。
“你瞧,这是我小时候常玩的秋千,也是许久没玩了。”
“这棵歪脖子树,我娘老说是我坐歪的,每次提起总要说我儿时有多淘气。”
看着院子里的种种,刘素梅如数家珍,方临冬紧握的拳头不由得松了几分。
最为惊讶的,莫过于刘家人。
小姐出门三天不到,竟然与方临冬如此恩爱,相敬如宾。
要知道,二人此前拢共只见过两三面。
“哼!”
刘文印冷哼一声,心中愤愤,自己养了十几年的闺女,能被一个刚认识三天的臭小子拐跑。
刘母心细些,看得出来女儿是在维护自家丈夫。
从小便教导她恪守妇道,想不到最后自己吃了哑巴亏。
饭桌上,二人好不恩爱,如胶似漆的模样羡煞旁人。
一桌子人,除了不谙人事的小儿子只顾着吃外,其他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对。
“梅儿,随爹爹过来一趟。”
饭后,刘文印似乎决定了什么,招呼着女儿进内屋。
刘素梅有些担忧地看向方临冬,方临冬拇指轻按她的手心,以示宽慰。
“临冬啊,你这身子骨可还好?我前些日子还听说,你腿脚不太灵便。”
刘母凑了过来,将女儿挤走,假装关切实则略带考教。
方临冬听罢,忙站了起来,原地转了两圈。
“那都是子虚乌有,岳母您看,我这好着呢。”
见方临冬确实无恙,刘母心中倒是轻松了不少,笑呵呵地看着对方。
“过些日子,我可能要去学武。”
方临冬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倒是引得刘母一阵惊讶。
都说自己找了个病女婿,咋现在还要去学武。转念一想,可能是怕自己被低看,临时找补的,做不得数。
其实方临冬确实有这个想法,他还没来得及跟别人说。
昨夜,他独自醒来,按照黄仓所教,子时练功。
想不到行功才到一半,小腹窜出一股气,暖洋洋的。
他听说习武之人体内都存续一口气,叫做先天一气,虽然不敢确定,但方临冬总觉得自己入了道。
“夫君,时候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刘素梅笑盈盈地从内屋出来,打断了方临冬的思绪。
“这么着急,不再坐会儿?”刘母不舍。
“娘,以后逢年过节都会来看您的,我们今日再不回去,公婆那边该担心了。”
坐上轿子,众人不舍地目送二人离开。
“娘子,岳丈寻你何事?”
见丈夫如此着急,刘素梅也不瞒着。
“爹爹说了,要将迎春路的一间铺子让给我俩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