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燕子拨了过去,还没等铃声唱起来那头就接了,她迟疑了一下,问我是谁。
我从病床上往下挪了挪,“是我!”
“冷冷?”电话那头惊呼了一声,由于她这嗓门太大,我又将手机往挪了一些,“你可算知道给我打电话了,你可吓死我了,我们在外面找了你们一个晚上,我们刚才还商量着一会儿要是再找不到你俩就去警察局报案了!你们俩个买个扑克跑到哪里去了?陈满的电话还一直关机,你们俩个不会私奔了吧?”
“私……”我看了陈满一眼,刻意又往低压了压声音,“私你个头!你想什么呢?反正这事说来话长,我下次再告诉你。你转告他俩,说我们没事,你们放心吧!还有,我手机落在桌上,你帮我拿着吧,我和陈满就不回去了,手机是借的,我不和你多说了,先挂了,拜拜!”
我挂了电话,肚子都饿的哭爹喊娘了。
“大叔,我这因为你都骨裂了,请我俩吃个早饭,不为过吧?”我这总不算讹他吧!实在是因为现在时间过于早了些,现在回家难免显得有些怪异,我爸免不了又要问东问西的。
那大叔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冲我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你想吃什么?叔叔请你。”
我低头摸了摸扁下去的肚子,脑子里不免生出许多画面。“这时候,不会有什么比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再配上一笼刚刚蒸好的小笼包来得更为诱人了。”
“好说,不就是小笼包嘛!咱们现在走?不行,你都骨裂了,不然我背你吧?”那大叔一边说着一边就已经朝我走过来了。
我赶忙往后躲了躲,“谁要你背啊!”
我转头看着陈满,马上换了一副表情,“我要你背我。”
那大叔好似一眼看破的模样,知趣的先走了。
医院门口的马路对面是一水儿的早餐店,我们随便找了一家卖小笼包的进去。可能是因为我们来的太早了,店里没有别的客人,那老板看我是被人背进来的,还特别好心地给我拉了拉椅子。
从他看我那满脸同情的眼神,十有八九认为我是个残障人士。
我们点了单,大叔开始拉近乎,他看着我,又瞄了陈满几眼,问我:“这位……是你男朋友?你们这年纪这应该算是早恋吧?你们家长知道吗?”
我嘴里的水噗的一下喷出来,给我呛得不轻,我瞥了陈满一眼,他没反应,我将身上的水擦干,“你别胡说,我们就是同学关系,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大叔听见,笑得好生猖狂,“行了,你们就别遮掩了,叔叔我活到这把年纪,我什么没见过呀?就你们这样还同学关系?同学关系你命都不要的冲过来救他?真要是同学关系他看见你晕倒,他那么紧张干什么呀?得亏你没事,不然看他那眼神,我都怕他什么时候冲过来打死我!”
“你知足吧!要是换了我,我可不能保证你能好端端的从医院大门里走出来。”
那大叔看了我一眼,端着碗又往右坐了些,“小姑娘,叔和你说啊,这有时候太冲动了可不是好事。”
“没办法,家族遗传,护短!”
“那你这是是承认了?”
我将包子一口塞进嘴里,“你就别问了,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吗?是我单恋人家,你还非得问问问!一把年纪的人还这么八卦,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
陈满突然补刀,“你要是真要面子的话就不会四处说,你不说,旁人也不知道。”
我回头看他,“你以为我是说给他听的吗?我是说给你听的。”
“瞧你俩这样儿,搞得我跟个电灯泡似的。”那大叔叹了口气,端着碗到隔壁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