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然进了学校就没动静了,我认了。王语辰为啥呢?不是也放假了吗?”
许凤就不明白了,老儿子打电话说学校课业重假期不回家了。还有学校的人特意给王铁军打电话说了一下。
她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当年王铁军当兵的时候有时候她就接到过部队带过来的消息。反正就是人安全,但是干什么不能说。
闺女的学校专门给王铁军打电话,知道稍微一说,王铁军当过兵就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她也知道了,这闺女是交出去了,由不得她了。
但是大闺女为啥呢?一个研究生,还放假了,她为啥不回家呢?问她就是有事儿。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不让你知道,就是知道你不能同意。现在还在读书,应该问题不大。等真要干点儿什么肯定会告诉你的,到那时候你再生气吧。”
一个是王铁军对自己闺女的了解。另一个是作为警察的敏感度。
他家闺女都是主意正的,不愿意撒谎是因为这些年和家里处事儿的习惯。
不撒谎但是不说什么事儿,肯定是憋个大呢。
等着吧,等哪天说要去干啥干啥他们再去处理吧。
“你心可真大。要是那时候来不及咋整?”
许凤上下打量了一下王铁军,就不顺眼。这人,心大的她想骂人呢?
“有啥来不及的?这不是还有你和我呢嘛。啥事儿能来不及?碰到渣男都来得及。”
王铁军不是不在意,就是孩子都那么大了,不能像安安姐姐那样管着了。他闺女不可能惹祸让他们擦屁股,那就给孩子兜底儿呗。
老娘们儿岁数大了就是整天瞎操心。
“就是这么大了我才操心。这么大的闺女,万一让别人骗了我多心疼。”
“啧。哎呀,瞎操心。哪来那么多万一,你闺女又不是傻子。”
“我闺女不是傻子,但是男的会耍心机可吓人。电视剧里那些男的为了达到目的嘴跟抹了蜜似的。
十年二十年都能装。一朝上位翻脸就不是人,受伤的都是女人。”
“那是电视剧,胡说八道啥呢?”
“啥胡说八道?!就是以前在咱们家后面住的那个什么厂长的闺女不就是吗?
找了上门女婿,那些年对他闺女多好,家里家外一把手。老丈人没了,他也有了地位了,咋地?不也弄出来个私生子了?”
许凤说的是郝成民和她说的一件儿八卦。很多人都知道了。
老厂长没了,闺女已经四十多岁了。她男人突然就变脸了。不但有了小三儿登堂入室,连儿子都只比她闺女小两岁。
从男人翻脸到离婚,都傻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啥都晚了。
听说精神都不正常了。
“这概率多小啊。咱家孩子能找一个上门女婿吗?不找上门女婿就减少了碰到这种人的几率。
别瞎操心。白瞎这么好的风景了。”
最后王铁军听不了许凤叨叨直接去找和孩子们玩儿了。
“郝成民!走!今天拿沙子堆城堡。我要弄个碉堡!”
“好咧!大姐夫。”
就听见屋里的郝成民赶紧跑出来了。
最后几个老爷们儿都出去了,后面跟着几个小孩儿嘻嘻哈哈的跟着忙活。
“看看,这老爷们儿,就是不能惯着。天天都没啥正形。”
许凤看王铁军跑了,回屋里忍不住吐槽。现在说两句话他就跑。
“行了,大姐,进来喝点儿。秋月姐拿来规划米酒了。她自己酿的。可好喝了。”
许华赶紧打断。让大姐进来喝酒。
大姐这是年纪到了,操心老大找对象被骗,到了老二那又操心她找不着对象。
这一天天的都不够她操心的了。
孩子都撒出去了,就好像她操心她能管得着似的。
姐几个就在屋里喝桂花米酒。看着男人们带着孩子傻玩儿,还挺别有风格的。
“秋月姐,啥时候我也能喝点儿啊?”
许宽媳妇看她们都喝,突然就馋了。
“这是怀孕闹的。等你生了给你做酒酿鸡蛋。南方的方子,挺好吃的。
不用着急,你想喝有你的。我给你留着。”
苏秋月知道她这是怀孕闹的,就馋那些吃不着的东西。
给她弄了一个杯子底儿,让她甜甜嘴儿,过过瘾得了。
在海边住了一个月她们才又呼啦啦的回来了。
许凤还感叹说,虽然出去玩儿的挺高兴的。但是还是回到家踏实。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啊。
苏秋月回来就办了手续,公司全权交给新月了。股份转让也都弄好了。
新月成了彻彻底底的企业新总裁。
新官上任三把火,没用上半年的时间顺利接管了公司。
许宽生了个儿子,生下来八斤多。他媳妇儿盆骨小,孩子又是个大头,只能剖腹产。
每次大夫给她按肚子都叫的死去活来了。都有心理阴影了。听见走廊里查房的声音,浑身直哆嗦。
终于熬出院了,回家看见屋子里的姑姐、嫂子哭的嗷嗷的。
她就是普通家庭。小时候的那个年代她妈和她爸离婚那可是大事儿。
本来把她判给她爸。
但是她爸后来娶后妈不让她读书了,她就跑她妈那去了。
那时候她妈已经再嫁了,后爸不错,收留了她,供她念书。她妈心脏不好,生下小妹,小妹十六岁后就走了。
她这些年什么都是靠自己。哪怕是和许辉结婚了,也总是想体现自己的价值。
这次生孩子是真的破防了。打麻药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行了。
等到了手术室更是害怕的不行。虽然打了麻药,可是那只是没有痛感,不是没有感觉。
她清晰的听到刀子划破肚皮的声音。
然后是医生和护士拉扯伤口的用力撕扯的感觉。然后就是孩子从身体里被硬生生掏出去。
那种感觉她从来没有体会到,就像是案板上的猪肉,她什么都做不了。
孩子出生大夫说很健康,就抱出去了。那时候感觉好像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了。
缝合伤口的时候,她都听见那个线和皮肉摩擦的声音了。
她没有孩子出生,对生命的感动掉眼泪。全是恐惧。身体不受控,但是又清醒的知道这些感受。
就在她浑身不受控的发抖的时候,苏秋月进来了让她别害怕,都在门口等着她呢。告诉她给她手术的是大表姐的徒弟。是自家人。不要害怕。
出了病房就看见许宽和一大家子人都在外面等着她。
后面虽然也很恐怖,但是回家后大家的关怀也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