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辣的璨阳自负于苍天之上,来往的路上除了一望无际枯槁的黄土外便只余下些微的干瘪植草被当空烈日压得抬不起头
李云涛终究屈招于现实的拷打。手拿钉耙一步一跟的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他的舅舅正像个冤种一样和王静秋,他的母亲抱怨:“哎,这地真难弄啊,还值不起几个钱我说给别人包了吧你还不许。你瞅瞅现在这什么烂事哟姐呀”“所以我不是来帮你了吗?怎么也不至于在道上吼我吧?连自己媳妇都不抵。那你还是明年看着办吧,我也懒得”
“他昨天晒了一下午,啥都没干”舅妈淡淡地补道,也不知道是在埋汰还是解释
“说来小孩,活找的怎样?”王子焕一把搂住李云涛的肩膀但很快就被甩开,他的声音一向很尖像女孩一样以至于李云涛觉得自己身体某处部位别扭的要裂开一样。在乡间一直传有那样的传闻,那就是外甥和舅舅最是相仿。这让李云涛感到非常的摒弃:这个人到中年还离了姐姐们就活不下去,因为刚结婚嫌弃生活加重便深耕赌场一坤月欠下数十万巨债靠半截入土的老爹给自己还债的家伙怎么可能是未来的自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心想着他自顾自走到田里,像是要否认某种无法杵逆的命运般挥起自己的钉耙深入田中划下清晰的迹痕怏怏的说:“这枯槁的黄土仿佛同我脸上的愁容一道被世界雕琢的沟壑万千,我已经无话可说力”
可惜舅舅却偏步饶人,操着他尖利的口音说个不停“也是啊,毕竟是我的外甥,天塌下来你老爹给你扛着,多放纵几年也没人管你;你也是什么都不管啥事都给操办好了,毕竟你爹娘都很优秀”这话说的我和你不就一模一样了吗?李云涛像是重伤般跪在地上,自顾自地流泪“不服气?只是年轻”略显臃胖的男人看着低头一心耕耘的男人莫名有些自得的哼哼道
“啊是是是“李云涛的手拿着种籽的机器在钉耙划过的地上走过,不出所料的被母上揪住衣领,抢过机器带着不满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这种籽都种到一个地方去了是要闹哪样啊,这样庄稼能长起来才见了个鬼。你总是什么都做不好!”李云涛挨着数落把工具还给了她。“我只是不熟练啦”李云涛随口解释然后右手从兜里掏出不知道晃动了多久的手机借坡下驴地跑开说:“哦,那我去给大家买点冰棍消消暑”
远处王子焕一脸不愧是我外甥,宠溺的看着他,察觉到的李云涛还了他一个鄙夷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