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高兴。”
马车上,江南月看了眼裴景策,满脸笃定的下结论。
“何以见得?”
“不知道。”江南月摇摇头,又凑前去看了他一眼,肯定道,“你看起来心情很好。”
裴景策没否认:“的确。”
裴景策确实高兴。
江南月对他就该是这样的,高兴了喊陛下,不高兴就直呼其名。
累了直接喊自己带她回去,不需要忌惮任何东西,更不需要对他客气。
她放心大胆的做自己就可以了。
江南月随口道:“为什么?发现了产量翻倍的粮食了?还是朝廷出了什么人才?”
“都不是,是因为你。”
江南月:“?”
她指了指自己:“我?你听见我骂傅简了?你和他有仇?”
“不是。”
裴景策才不在意什么傅简不傅简的,傅家对他毫无威胁,天子坐于金銮殿,怎么会去管御花园蚂蚁的死活?
江南月懒得问下去了,她累了,直接就喊裴景策挪位置:“你挪开点,我躺会。”
裴景策真移开了点位置让她躺。
马车其实是够长的,两边位置都够,完全容纳得了两个人一坐一躺,可江南月像是压根没注意到似的,她坐下来极自然一躺,脑袋直接枕裴景策大腿上去了。
裴景策大腿肌肉一瞬间绷紧,可躺在上面的人完全没感受到一样,自顾自打了个哈欠,眼底泛着泪花,许是嫌日光太亮,江南月索性把裴景策黑色的袖子一扯盖自己脸上遮光,道:“我睡会,到了你喊我。”
裴景策僵住了。
他想动,又怕打扰到江南月睡觉。
在裴景策袖子底下,江南月嘴角轻微的翘了翘。
“我替你遮着眼……”
“陛下——”裴景策刚开口江南月就掀开了裴景策的大袖:“我睡不着,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
又是尾音拖着,撒娇一样的语气。
裴景策哪里会讲什么睡前故事,他脑子空白了一下,想着现编一个算了。
见他沉默几秒,江南月直接坐起来,往裴景策身后伸手,打开了一个暗阁。
她从里面掏出来几卷话本子:“陛下一看就不会讲故事,我不为难人,你给我念这个,行不行?”
“好。”
他的马车上什么时候有了话本子?
江南月主动解释:“之前我出门的时候买了,顺手塞车上了。”
她说完便靠着身后的靠垫,闭上了眼睛。
“你不躺着吗?”
听裴景策这么问,江南月睁开一只眼看了看裴景策,而后道:“不躺。”
她伸手戳了戳裴景策大腿:“太硬了,硌得我难受。”
她讲完就不管裴景策的反应了,闭着眼睛环胸听裴景策给她念故事。
裴景策声音很好听,放缓给她念故事时带着点低沉的缱绻:“……他说。”
裴景策顿了一下:“你是我的血肉与灵魂……”
“我永远爱你。”
江南月揉了揉耳朵,暗叹一声了不得。
她哼了一声,像是在让裴景策继续往下念。
裴景策接着念她听。
只是江南听着听着便皱了眉,她道:“怎么是这个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