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姬做梦也不会想到,就因她这一决定,竟在日后造就一段孽缘,更造就了一段千古佳话。
当然了,这肯定又是后话,只能容后慢表。
陶福恭敬道:“此乃小的分内之事,可当不得王妃这个请字。”
燕文姬道:“陶管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若没有就请先去忙你的吧。”
陶福立刻识趣地起身道:“小的已没什么说的了,王妃,世子,小姐,二位公子,小的就先告退了。”
陶福抱拳朝四人环施一礼,转身离开了。
望着陶福身影消失后,燕文姬这才对萧氏兄弟道:“睿儿年轻,本妃又有些力有不逮,以后诸多事宜还请二位贤侄多多从旁协助他才是。”
萧道承道:“王妃请放心,我兄弟二人与文睿早已情同手足,定当竭力而为。”
萧道衍也道:“是啊,王妃,我们兄弟一定会尽力而为辅助文睿的。”
燕文姬不无感激道:“睿儿今生能有你兄弟这样的交心挚友,实在是他的福分啊!”
萧道衍禁不住激动道:“王妃言重了,三弟文睿气度不凡,才学胆识更在我兄弟之上,终非池中之物,我们能与他相交相携,这才是我们兄弟的福气呢。”
萧道承同样激动道:“正是如此!”
燕文姬禁不住淡然一笑道:“好吧,还希望你们兄弟能够彼此终生不负才是。”
陶文睿早忍不住激动道:“请母妃放心,我此生绝不负二位哥哥。”
萧道衍跟着动情道:“王妃放心吧,今生我兄弟但有负文睿者,必遭天下人唾弃。”
萧道承自然也跟着动情道:“我心亦然!”
谁又能想到萧氏兄弟此一番誓言竟会在二十年后一语成谶,这还是真世事难料啊。
燕文姬不由得时分欣慰地笑了,顿了顿才忽然关切道:“你们的伤都好了吗?”
陶文睿知道母妃终是放心不下那日的事,与萧氏兄弟对望了一眼道:“本就只是小伤,如今早已无碍了。”
萧氏兄弟也道:“只是点皮外伤而已,早已没事了。”
燕文姬道:“可知是什么人袭击了你们?”
陶文睿道:“不瞒母妃,海尔这几日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可始终想不出会有人想要加害我们。”
萧道承道:“王爷叔父一向与世无争,而我兰陵萧氏自前卫以来,从不参与政治,近百年来从未与任何人有过利益之争,更从未与人结仇,我们兄弟也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加害我等。”
燕文姬立时怨愤道:“我看八成不是你二叔,就是你三叔所为,尤其你三叔最有可能。”
陶文睿道:“三叔虽然有觊觎王位之心,且生性嫉妒而爱害人,但也不至于会对我们下此毒手吧?至于说二叔,他本就没有太强的觊觎王位之心,更加没有理由要害我们了。”
燕文姬自然知道陶影湛要害陶文睿的原因,只是还不便说出来,只得为自己分辨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二位叔叔心中所想?”
萧道衍脑海中忽地一闪,忧心忡忡道:“莫不是行道者盟所为?”
三人俱是一惊,萧道承道:“不无这种可能,据说行道者盟专门针对皇室中人下手。”
燕文姬眉头紧皱道:“可据我所知,行道者盟虽然专门针对皇室,但主要针对的还是那些既有野心,又有实力搅弄天下风云的人,像我们这样避世不为皇室中人,怕是还入不了他们的法吧?”
萧道承微微点点头道:“王妃说的是,但时移事易,我们还是要多加防范行道者盟才是。”
萧道衍道:“听说这个行道者盟一向以所谓的替天行道为己任,专干暗杀的勾当,依我看,他们这是在故意制造恐慌,好借以搅弄天下风云。”
陶文睿道:“大哥此话可谓一针见血,我还听说这行道者盟的首领可能是前卫皇室中的某位神秘人物,他之所以总是针对我大唐皇室,其目的就是为了报复前卫被迫禅位之仇。”
萧道承道:“这也只是坊间传闻的猜测而已,真相至今无人能够确知。”
萧道衍道:“但有时候坊间传闻往往能揭示真相,只是需要时间去证实,就比如《乾坤图谶》上的那些所谓谶语,刚开始出现时,谁也无法确知一定会应验,但当政者却不得不防,以致发生了多少冤假错案。”
此话顿时触起燕文姬心中那泣血的过往,不由得恨恨道:“行道者盟固然可恨,那赊刀盟更是该杀。”
陶文睿道:“数百年来,赊刀盟号称不仅能断人生死,还能预测天下走向,其手段就是通过《乾坤图谶》一书传播谶语,最可怕的是,至今为此,书中过去所载的那些谶语竟都一一应验了。”
萧道衍禁不住长叹道:“但愿四十年前的那四字谶语不再应验,否则我辈就又要经历战乱了。”
萧道承也苦笑道:“是啊,百姓何辜,却要为天下离乱买单?”
陶文睿也忍不住长叹道:“只可惜如今已有种种迹象表明,这天太怕是又要大乱了。”
燕文姬静静地听着,未置评论,可谁又知她心中早已起伏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