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摸了摸他的头哄道,“而且大宝哥想我了,可以随时让人带你来二皇子府上找我玩呀,或者让人给我传话说你想我了,我便带着承泽一起来找大宝哥玩,好不好?”
听闻此言,林大宝才又笑开来,认真点头,“嗯!大宝想你了,就让人告诉你!”
这厢兄妹俩温情四溢,书房内范闲与林若甫的那局棋下的那是一个惨烈。
难得见范闲露出吃瘪表情,李承泽与林珙都不厚道的翘起唇角,一副心情极好的样子。
“落子犹豫,左顾右盼,想来心中也不坚定,不知今后想纳几门妾室?”
话题转的太快,范闲险些反应不过来。
“世伯明鉴!我心里只有婉儿,这辈子只娶婉儿一人,绝不纳妾!”
“这话跟我说做什么?该和婉儿说去。听闻之前你夜宿醉仙居,便是在那司理理房中?”
“……我对天发誓,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林若甫掀眸看他一眼,似在打量什么,让范闲心中叫苦不迭。
但毕竟不知林若甫到底是何立场,一旁又有李承泽与林珙看着,他自然不敢将那夜原委和盘托出。
好在,林若甫没再继续问下去,只又问了几句他往后的打算。范闲直言不想接下内库财权,只想娶婉儿为妻,然后回儋州过平淡生活。
“娶婉儿,便得接下内库,这是陛下旨意,你没得选。”林若甫淡淡道,“听说你与婉儿见过了?”
“是的,见过了。我与婉儿一见钟情,非卿不娶!”
“那想必你也知道,婉儿她从小体弱,又有肺痨,你……多担待。她的身子怕是不宜有孕,你若是……”林若甫叹了口气,“莫委屈了她。”
提到这事儿,范闲心中便有底了。在他看来婉儿的病不算什么疑难杂症,好好调理也是可以调养好的,他与林若甫打包票必定会将婉儿的病治好,让他放心。
闻言,林若甫算是点了点头,心知他在林舟那儿评价极高,似乎交情不浅。且婉儿确实,对他有情。
棋局下到了尾声,范闲所持黑子下无可下,他讪讪摸了摸鼻子,拱手,“世伯果然棋艺高超,心思缜密,范闲认输。”
林若甫伸手,林珙扶着他站起身坐到椅子上,李承泽将准备好的茶水放到他手边。
笑着受了这份好意微抿一口,才开口道:“这棋,握在你手里。你认输了,但若你手中棋子不愿认,该当如何?”
这是话中有话了。
在场几人都不傻,林珙瞪大眼睛看了看林若甫,心中疑惑。他始终对范闲持有偏见,然而再多的不认同此刻也只得咽下去,没有开口。
李承泽一颗玲珑心,大抵想到了林若甫的意思,虽有几分诧异但也只有一瞬,便敛下眼眸站在一旁静静听着。
心思却已然飘远。
那是许多年以前,他刚刚得知父皇用意,心中发寒。即将无力瘫软之时林舟扶住了他,屏退所有人,避免他狼狈失态的模样被人瞧见。
她丝毫不嫌的握上他满是冷汗的湿濡手心,轻声道:“他将你做棋子,但你又何尝不能成为执棋者呢?”
“如今棋局未定,他视你作他人的磨刀石。但,刀未必是宝刀,石也能成为美玉。届时,也许刀也不过是打磨美玉的一柄工具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