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一处，植被七零八落。褚鹤发泄完心中的不满，偶然看见了下山的我。

我低头扒拉着花草寻找长生锁，褚鹤躲在我的身后，一双红瞳却在他的身后出现，正是被白无念出手伤到的琴魔。下一瞬间，浓重的黑烟将褚鹤淹没。

“找到了！”我刚捡回长生锁，满心欢喜正准备回去，便看到一身黑烟的褚鹤。

我皱了皱眉：“这是，在干嘛？你就不能消停点吗？整天就想着找我茬！”

我不想理他，只想赶紧回去。褚鹤却冲了上来！手中折扇一挥，狂风骤起，化作无形利刃，纷纷朝我袭来。

“你疯了吗？居然下死手？！”

褚鹤几次不要命地攻击，逼得我只好伤他来自保。

奇怪的是，才没战多久，他便灵气耗尽发不出扇刃，转而用拳脚攻击。

我察觉出不对劲，出声唤他：“褚鹤！你怎么回事？”

“救……我！”褚鹤的神识在濒死的瞬间占据了上位，向我发出求救，然而黑烟马上重夺主权，杀意再次充斥着他的意识。

虽然褚鹤神憎鬼厌，但此刻他陷于困境，我还是想要救他一把。虽不知道这黑烟是何物，但眼下救他只有唯一办法。

我拿出大黑炭捧在手上，死马当活马医：“拜托了，帮他驱散黑烟吧！”

我将大黑炭往褚鹤身上一按，想借助圣器的护佑之力救他。没想到随着黑烟一缕缕逃逸，褚鹤的哀嚎声也越发惨烈。

伴随一阵金光，黑烟散尽，褚鹤的神魂竟然也随之散尽，面目狰狞，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我，缓缓倒下。

“哥哥！！！”褚蝶赶到，正看见了这一幕。

她伸手想抓住褚鹤，逐渐飞散的神魂穿过了她的指尖，瞬间消逝于风中……

褚蝶眼睛瞬间通红，死死瞪着我，一步一步朝我逼近：“你杀了我哥哥，你这个杀人凶手！你把哥哥还给我！”

“不，我，我本来是想救他，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巡逻弟子和长老们纷纷赶来，但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完全听不见看不清，直到白无念赶来，将失神的我带走……

诺大的房间内，寂静无声。我失神落魄，跪坐在地上。

白无念见我如此，再三斟酌，而后一声叹息：“早就告诫过你，不要到处乱跑，这下该记住了吧？”

我还没缓过神来，很是迷茫：“师父，我，我其实是想救他的，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知道。”白无念面色温和，看不出别的情绪：“其实在他被琴魔夺舍后，便注定难逃此劫。只是你的做法，加速了结果到来而已。”

“什么，夺……舍？黑烟……是，是那股黑烟！对吗师父？”

白无念颔首：“那是被我所伤的祁修云，如此算来，罪魁祸首应该是我才对。”

我闻言很是彷徨，跪着挪动到白无念旁边，拉住他的衣摆：“这怎么会是师父的错？都是徒儿的错，徒儿甘愿受罚。”

大不了一命换一命，说不定就能回到现实世界了。

白无念看着我的样子很是心疼，该罚还是要罚的：“好，那你便在书房禁足，直到把这些书看完了，才能出来。”

就这？我谢过师父恩典，白无念袖子一挥，将片刻前的温柔一扫而空。我想到自己做出那样鲁莽的事情，心里很是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