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博汉猛一拍桌子，要不是多年以来的修养让保持冷静，他真想站起来给华恩一巴掌，自己孩子这样没出息，实在让人生气。

他倒不是非要华恩成绩很好，至少要看到他努力才行，一个大家族里，最能看见家族以后希望的就是后辈们，博汉的其他兄弟们的孩子，眼看着一个个长大成材，努力上进让人喜欢，可偏偏只有自己的孩子是个例外，他心里不平衡，才对华恩要求更加严格。

“明天钢琴课别去了。”华博汉说道，华恩眼睛一亮，还没等华恩高兴多久，他又说道：“我给你找了私教，明天上午来辅导你学习。”

意料之中，华恩点头，随即说道：“但愿你请的不是古板的老头子。”

“哼！你以为那些教授是能轻易请到给你单独上课的？”华博汉瞪了华恩一眼，自己亲自培养出来的孩子，到底是哪天开始，性格变得有些无赖的？

“随便谁来吧，但愿我明天早上起得来。”华恩小声嘀咕道，拿了手机就往外走。

“这个点又要去哪？”华博汉问道。

“出去转一圈就回来。”

“别玩得太晚，老师明天八点会到，睡晚了别第二天没精力学习。”华博汉提醒道。

“知道了。”华恩打开房门走出去，没忍住点了根烟，美滋滋地出了别墅，十几分钟后，一辆网约车出现在眼前，华恩坐了上去。

没有驾照真是麻烦，出门都需要打车，如果是自己开车就方便多了，华恩不喜欢坐在副驾驶，手握豪车的方向盘飞驰在道路中央才是男人的梦想。

牧爻现在想的一定还是苏鸢和迪士尼吧？爱情就是让一个胆小鬼变得可怜，受尽求而不得的烦恼吗？有时候真想帮帮牧爻，但是他现在还没有力量从根本上改变牧爻。

在车上小睡了一会，就到了复兴岛公园，下了车，华恩独自走在路上，穿过几座工厂，在一片树林中见到了米诺，一个穿着体面的老绅士，正在朝着华恩打招呼。

“好久不见了，华恩。”米诺张开双臂，要给华恩一个拥抱。

“教授还是这么热情。”华恩有些不习惯米诺的热情，好歹也是得过诺奖的老教授，面对年轻人不应该适当表现得高冷一些吗？

不过也是，他们这些人相处又不用看现在的社会地位。

“教授，没其他人了吗？”华恩忍不住问道。

米诺摇头，说道：“他们在其他地方做布置，今晚我们将尝试与神沟通。”

“与神沟通？”华恩觉得这应该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进入地下必须要向神做出申请，只有得到神的允诺，我们才能在地底下畅通无阻。”米诺解释道。

“进入地下需要向神申请吗？”华恩不解地问道，神到底是一个什么的存在，他的地位是不是有神话中天帝的地位那么高。

“当然，我们以后的一切行动都要经过神的允许。华恩，也许你记不起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但有些事你必须知道，我们是背叛了君王们的，现在只有站在神的一边，才有机会去瓜分他们留下的权柄。”米诺说道，他的话引起了华恩的思考。

侍从们背叛了他们的王，为了获得君王的权柄，而神是背后的推动者与支持者。君王的权柄听起来像是虚幻的概念，然而绝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权柄二字一定是有实质的。

可是权柄是什么呢？这个世界的历史上出现过这八位君王的国度吗？

“地下！”华恩脱口而出道：“是因为有权柄的存在，所以进入地下才会需要神的允许。”

看来米诺口中的地下应该是独立的存在，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地底下。

“你想起了什么？”米诺问道。

“我什么都没想起来，并且还有很多困惑，需要您的解答。”华恩回答道。

米诺这位老绅士，想了想说道：“我大概知道你想问什么，关于地下。”

华恩点头，米诺接着说道：“这么告诉你吧，华恩，我们的世界很像游戏，人物的职位越高，解锁的权限越大，能去到的地方也就更多，地下就是这种地方，如果没有君王或者是神的授权，我们甚至进入不了地下。”

“所有的权限都在君王和神的手里，地下是属于他们的国度，和地上不同，所有事物只要进入到了地下，就完全归他们掌控，包括我们的生命。”

虽然心里已经给权柄二字增加重量了，猜测是很牛掰的存在，但华恩完全没有想过，权柄二字可以牛掰到这种程度。

两种职权可以完全掌控整个世界？太玄幻了，华恩被彻底的震撼到了。

“地下和我们现在的世界相比，生活环境一定更加残酷。”既然地下由两种职权统治，那它的制度一定是落后于地上的，华恩这样觉得。

“与之相反，地下的居民会活得更好，而且地下也远比地上繁华，不过我也没亲自去过地下，记忆这么告诉我的。”

那应该是怎样一个世界？钢铁的列车辗转与地底的一个又一个洞窟，接送地底居民们的往来，他们身上携带着会发光的孢子，明暗交替的瞳孔会代替语言来进行交流，溶洞中有他们的建筑群，学校和医院。在完成教育的同时，会有像华恩一样的学生在想象地上的世界，列车的终点站是恢宏的地下城市，在最高层的建筑里坐着他们的君王，在质疑着君王权柄的同时信仰着神……

华恩尽情畅想着，心情无比畅快，这种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钻进了童话故事书，带着小红帽躲避大灰狼，帮助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睡在软绵绵稻草里再做一个梦乡。

时间在流逝，这一夜沪上的多个隐蔽的角落里出现了惊人景象，要么是一瞬间的光笼罩大地，要么是一道惊人的响声带来灵魂的震颤……

很少人会知晓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场异教徒的仪式已经悄然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