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卡特琳的情绪明显低落。

“曾经的王后殿下？”

朱钦烨表示关注。

明显又是一个重要信息。

“啊！抱歉，抱歉。”卡特琳连连道歉，又解释道：“教义是不允许离婚的。但是国王陛下被女巫迷惑，坚决要娶那个妖妇。陛下不顾教廷和臣民的反对，宣布自己和王后殿下二十一年的婚姻无效，并强硬地赐予殿下‘威尔士王太妃’的头衔……”

卡特琳说这话的时候，双手交握在胸前。

她的神情和语气充分的告诉朱钦烨，她有多同情那位王后殿下，又有多厌恶国王的新欢。

朱钦烨道：“所以作为女性，你很同情王后殿下，可是作为臣民，你不能反对国王。我说的，对吗？”

“是的。请原谅，我不该用这样的事耽误您的时间。”

“哦，不不不，修女，你帮了我很大的忙。所以，请问你能告诉我，假如我在王宫中遇到那个女人，我应该怎么称呼她？”

“夫人，安妮夫人。”

“夫人？”

“是的。法兰西大使就这么称呼她，虽然她宣称法兰西是她的第二故乡。”

“法兰西？那其他国家的大使呢？”

“西班牙大使也是皇帝的特使，他从来都无视那个女人，更不要说见礼。其他国家的大使则以这两位大使的态度为准。”

“为什么？他们不应该代表他们自己的国家吗？”

卡特琳解释道：“欧洲有三个大国，分别是法兰西王国、西班牙王国和神圣罗马帝国。现在法兰西国王是瓦卢瓦家族的弗朗索瓦一世陛下，而西班牙国王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是同一个人，哈布斯堡家族的卡洛斯一世陛下。他也是王后殿下的外甥。

“卡特琳娜王后殿下不但是西班牙公主，出身高贵，对英格兰王位的继承序列还在国王陛下之上。殿下本人也十分优秀，曾率领大军迎击苏格兰大军，彻底击溃苏格兰大军，并把苏格兰国王的头颅献给国王陛下。”

朱钦烨道：“原来如此。殿下的确是一位非常卓越的女性。”

她的光芒是如此耀眼，说完全盖住了丈夫的光芒也不为过。

而这正是王室大忌。

不要说中世纪，就是进入二十一世纪后，那些王室还有各种破规矩，比方说王后或者王妃不能走在丈夫前面；发言的时间不能跟丈夫齐平，更不能比丈夫长，哪怕只有一秒……

以上错误，犯了哪怕一条，这些王妃们就要被惩罚。即便被丈夫真心爱护，也有很大概率患上抑郁症甚至是失语症。

因为王室对这些女人的要求是：花瓶，以及生育机器。

朱钦烨道：“我大胆猜测，尊贵的卡特琳娜王后殿下是一位完美的王后，她唯一的缺憾就是没能养活自己的儿子。”

“是的。要是康沃尔公爵殿下能在就好了。可惜出生52天后就蒙主宣召。还有亨利王子，只活了不到一个小时。卡特琳娜殿下实在是太可怜了。”

面对着陷入情绪低落的修女，朱钦烨不得不道：“对于不幸的卡特琳娜王后殿下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是我远道而来，现在又累又饿。请问修道院能提供什么样的食物？”

“非常抱歉，都是我的错。大礼堂正在举行晚宴，我这就带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