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庸……哦不,现在该叫你,戊瑀了吧?”叶漓含着哭腔失笑,悲愤在她心口涌上。
原来,他说的大婚之后,会告诉她他的心里话,竟然是从她入凡间历劫起,就编造的谎言……
原来他一直拒绝她的靠近,不是因为她的过于主动,而是因为,他心中有愧,难近几分!
难怪,每当他一靠近,那张她恨透的脸便重叠在他脸庞,她竟还怪起自己,不应把对方当作替身去阻止自己的靠近。
可结果呢?她完完全全放下不该有的心思,却在此刻有人告诉她,她错了,他是他,一直都是他!
呵!
苦尽心思算计别人,到头来,原来她才是那个最大的笑话!
‘戊瑀’……
阿庸听到这两个字,泪水也夺出了眼眶。
多少个日夜,他战战兢兢,连做梦都生怕自己喊出她的名字,而现在,却是从她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有多恨,自己不是戊瑀,自己与仙界不曾有过瓜葛,更不是什么妖王之子……
他的身子被法力固定住,嘴里却狂嚎,宛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阿漓!我是阿庸!我宁愿是阿庸!我不要是戊瑀!”
叶漓呆呆看着施法之人,将自己身上的另一半九灼幽轮也祭出,她彻底狂笑出声,干涸的泪水又覆上几层。
她顾不得因扭曲的五官,而破开了干透泪水的脸颊的紧绷,撕扯她的皮肤有多绽疼。
她扭转手腕,恨不得拼尽全身也要告诉他,“哈哈哈哈,戊瑀,你看,你若不是他,你还能是谁?你告诉我,你到底还能是谁!”
随着另一半妖器也在空中浮动,阿庸的眼眸逐渐黯淡下来。
他不敢直视女子的面容,他同样,也不敢多看一眼为他疗伤的两半妖器。
因为他知道,两半妖器正凝聚在一起,互相修复彼此的缺陷。
可各自返回的原主,他与阿漓二人,就会越隔越远……
就好像,他们永远回不去了,或者说,他们从未认识过……
它们教他,要接受女子爱意的消逝,恨意的陡升……
叶漓又哭又笑,胸口涌上一股腥甜,又被她强行压制下去,她不允许伤痕又再次裂在心口。
这些伤,是自己活生生夹着蜜语添上的。
她南瑶,怎么可能如此!
可她脖颈胀起的青筋,终究扼制不住喉间一股又一股拼命上蹿的腥甜。
“噗……”
她满嘴是血,狼狈至极。“戊瑀,你想杀我何其简单,直接给个我痛快!又何必,精心设局,看我,笑话……”